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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窥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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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被崔兰因当做“男鬼”,但萧临没有读心术。

他无法得知女郎心中所想,只能看见她还湿润的睫毛像受惊的小鸟瑟瑟颤抖,水珠一颗接着一颗她从潮热的发丝争先恐后挤落,在她圆润紧缩的脚指旁粉身碎骨。

刚刚沐浴过的女郎嫩得像一截方冒出芽尖的叶子,露出的地方无不脆弱易折。

折,这个字眼代表的是摧毁。

见之柔弱,想到的是摧毁而不是呵护,这种想法完全违背道德,也背离萧临的准则。

可他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在崔兰因面前克制住他的心不往卑劣、阴暗的方向去。

就好像在强烈的阳光下投在身后的影子,轮廓明显,颜色浓黑。

他在看着崔兰因的同时,看见自己漆黑的灵魂。

“抱歉。”他开口道。

只有两个字,也不知道他抱歉是因为在她衣冠不整时闯进屋,还是目睹了她大胆的文字。

还是抱歉自己的心不受控制。

虽然萧临的眼神很带劲,但崔兰因身上都快湿透了,再与他僵持下去怕要挨冻,不得不开口:“夫君,你怎么了?”

她能把声夹出微颤的音,柔弱能助长嚣张,也能蒙蔽人。

更像个无辜可怜的受害者。

他怎么了?

萧临也想有个人能够给出回答。

明明已经想通,为什么在看见那两行字的时候还会迸发出剧烈波动的情绪,他听不清景澜的话也无法摒除心中的杂念。

夜晚让所有情绪都蒙上一层深色,失去了其本身的色彩。

智者也无从将它们一一辨别、分清。

他能怪崔兰因吗?

不能。

他只恨自己还不够大度。

就像修道者不会怪外界的干扰,只会怪道心不稳。

“……无事。”

“是有关袁四郎的事吗?他……死了?”崔兰因大胆猜测。

萧临一抿唇,那被寒气染白的唇恢复了些血色,在他的脸上越发艳丽,“不是。”

崔兰因拢住衣襟,两只脚原地跺了跺,好像是冷到骨子发颤,“那就好,不然这大过节的多晦气呀!那犯人抓到了吗?”

无关紧要的谈话让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缓和,萧临拎起旁边一件披衣递给崔兰因,“还没有线索,穿上吧。”

说着,他并没有出去,而是往屋里走,脚步有些快,崔兰因等他彻底进到内室才往屋门去,趴在门缝上对外面喊:“傅母、豆蔻。”

陈媪很快就入内为崔兰因擦拭湿发,涂抹香膏,而豆蔻领着几个健妇挑换洗澡水,重新收拾了净室。

收拾好一切,众人再次退出房,崔兰因就去叫萧临沐浴,而她自己则躺到床上用汤婆子暖着手脚。

并且重新思考萧临这个人。

似乎、好像、或许也不是那么无趣。

既然他们还有那么长的时间需要相处,崔兰因想要做出点改变,再与萧临拉近些关系,不知道会不会发生些更有趣的事。

她的心已经在为没有发生过、也无法想象的事而雀跃。

萧临拿着书回到床边,崔兰因的两只眼睛还炯炯有神亮着,那明灿的目光把他扫视了几遍,像是在找寻蛛丝马迹。

他忍住不低头检查,平静道了句:“今日水温很适宜。”

言外之意,因为水温很好,所以他才用了这么久的时间。

并没有做其他多余的事。

“哦。”这个回答很容易让人听出不信任、怀疑的语气。

萧临不再辩解,而是道:“明日会有人向你询问有关袁四郎之事,不必担忧,此事是谢?所管,例行公事而已,你如实告之,他不会为难你。”

胶东袁家的郎君闹事遇险,兹事体大,所有接触过他的人逃不了询问。

袁四郎今夜去了哪,见过什么人,他的长随再清楚不过,所以崔兰因想抽身事外,并不容易。

好在,她只是个柔弱的小女郎,不会有任何人把这件事与她关联在一起,问话也最多是想知道袁四郎在被歹人袭击前有没有留下线索,毕竟他人现在还昏迷着,无法亲自出来说明经过。

“好。”崔兰因不疑有他,笑盈盈道:“我信夫君。”

“嗯。”萧临点头,上床,翻开书对她道:“你先睡吧。”

就睡了?

崔兰因满头雾水,净室里面究竟藏了什么法宝,能把萧临从有趣艳鬼打回无趣冷仙!

翌日一大早,谢?就坐到萧园前厅。

有萧临作陪。

一问一答,崔兰因并无隐瞒。

谢?总结道:“……这么说,二娘子也不知袁四郎从何而来,去往何处?”

崔兰因的脸被一圈白绒绒兔毛围绕,一派天真与烂漫:“中郎将又听漏了,我是不知袁四郎从何来,但知他应是要去找潘侍中,大殿下拆穿他偷闲,他还极不好意思连连告罪,要人替他隐瞒呢!”

谢?敲了下脑袋,“哦,是是是,我刚还记着呢,所以袁四郎在东街文成书阁前停留片刻,与二娘子说了几句话,又转去西街方向,准备与潘侍中……”

他让旁边的书吏官记录,自己搓着下巴琢磨。

“不过奇怪的是,袁四郎究竟和崔娘子有什么渊源,那长随交代,他家郎君是直冲崔二娘子你去的……所以他有没有说些别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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