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惊觉(2 / 2)
“不愧是夏大帅的儿子,”俊阳侯饶有趣味地点了点头,“英姿颇有令尊风范,如今在羽林军高就,想必深受姑母信赖。”
“平凡之辈,幸得陛下厚爱,如此殊荣,夏某不配。”
“切勿妄自菲薄,”俊阳侯摆了摆手,“上京的水土虽好,但血气男儿应当驰骋疆场,成国之重器,如何,肯否跟本王来兖州一闯?”
“谢侯爷抬举,不过多年未来此地,多有生疏,未带过一兵一卒,难得众心,怕是不能为侯爷效力。”
“哎,可惜,”俊阳侯拍了他的肩膀,走过的瞬间轻语,“你是难得的将帅之才,怎可能甘愿居于囚笼?”
夏衍心一跳,猛然抬眼,面前人的目光狡黠又玩味。
“兵力,权势,在我这儿想要多少要多少,你可砍下北狄部落首级为你爹报仇,亦或者,我可助你重建雁云军,怎样?夏将军?”
“侯爷,”夏衍抹开对方的手,回笑道,“雁军已和兖州没有关系了,有陛下纵容收留,夏某惜命之人余生只求安逸,带兵打仗的事,侯爷还是另请高明吧。”
“真不想要?”俊阳侯嘴角扬得更明显,“行,给你考虑时间,不过,别让我等没了耐心。”
说罢拂袖走向大殿,张楠也瞟了他一眼,过了会才跟了过去。
“可以啊夏愁眠,聊这么久,我以为你会忍不住把他两脑袋削了。”颜纪桥敬佩地一巴掌扇在背上,就差竖起拇指称赞。
“快了……”夏衍嘴角僵硬,掌心几乎掐出血,“如果韶华殿下不在,这个时辰,能给那两混账收尸。”
“你确定行书院长史和俊阳侯有勾结?”
“他的话,我信。”
“这可难办了,”颜纪桥摸了下巴,“不知俊阳侯兖州的实际兵力,可真打起来,城内府兵支援,我方怕是要吃亏。”
“急什么,”夏衍铮一声抬起剑格,“卖国叛乱,如此重的罪状,凌迟处死都算便宜他。”
见人一副不撞南墙不死心的架势,颜纪桥自知拦不住,仰天长叹,“想不到跟你来兖州还有这等苦差事。”
“子桓,其实你不必卷进来,我的事,我自会处理,雁云军是先帝军队,本朝的臣子,还是少沾惹,免得引火烧身。”
听闻此言,大理寺少卿眉头一皱,一脚踹去险些让夏衍跪下,吹胡子瞪眼嚷嚷,“你小子还知道烧身?骨灰都给你扬了,给我逞英雄?哎,你算算,私会叛将、侯府劫人,夏大将军,你可真闲得慌,这次失败了,静候大理寺审讯吧!”
被踹得生疼,夏衍反倒乐了,和颜纪桥相识许久,这位少卿大人整天满口秉公执法,正义凛然,经常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帮他收拾烂摊子,于是忙勾住人赔笑。
“这次算我的,若失败,兖州狱里的酒我请?”
“谁稀罕你的酒,”颜纪桥直翻白眼,下巴冲远处一点,拿出了讲正事的态度,四下打量后低声问:“殿外部署了吗?你只带这几个人进,不怕他出阴招?”
“放心。”夏衍目光锐利如紧盯落入圈套的猎物,昂扬中生出冰冷,他大踏步向前,朝身后挥了挥手。
“韶华殿下身边,不用驻兵。”
行宫内,韶华公主衣着华贵,特选了金链镶珠的边塞名族服饰,光洁的夜光杯里斟满葡萄酒,台下舞姿婀娜的异域女子轻挥霞帔,看得周围人都出了神。
几番不痛不痒的家常问候,随行的官员陆续退场。夏衍站在台侧,远远看见张楠也勾着刑部尚书的脖子用力晃了两下,同其他官员离开,除了赫赫有名的长史大人,周围人脸色都不好看。
席散得快,最后只剩主位的人,美酒未过半,看上去各自怀揣了不同的心思。
“贤妹大驾光临,为兄着实照顾不周,深表歉意,”俊阳侯率先举杯敬酒,“地方官员执政散漫,佣了帮无用兵,连驱赶戎狄都做不到,先前让妹妹受委屈了,本王已处置他们,还望韶华殿下赎罪。”
“兄长镇守一方何等操劳,本宫怎会因这点无关痛痒的事责怪兄长?”韶华公主含笑,持杯回礼,长袖掩面慢慢饮尽,“身处兖北,母亲甚是记挂,不知兄长可否愿意回上京一段时日?”
“山遥路远,何必折腾,本王闲散已久,若真回上京,拘束得很,叨扰了妹妹和太子殿下,姑母是不是又要数落起我的不是?”
“怎会,”韶华公主轻笑,“兄长离开的时候已逾弱冠,而今驻在兖州十五载,神都变化大,你都不认识了吧,边境辛苦,为何守着一亩三分地不放呢?”[1]
礼乐声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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