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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成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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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慕玉楼走出来,本王的心情变得有些差,人一旦心情变差,便总是止不住的去想一些往事,从前心里一样不痛快的回忆。

记得小时候有一回,徐司业正在讲课,讲的是“君子”之道,说是做学问之前要先学立身,举例讲“梅兰竹菊”,说兰之君子空谷自适,说竹之君子宁折不弯,洋洋洒洒一大堆,讲完了,最后又抛给我们所有人一个问题,算作对今天这一堂的总结,最先点了贺栎山起来答。

贺栎山向来没拘束惯了,整日都是昏昏欲睡的模样,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徐司业问他,觉得君子应当是什么样的。

贺栎山便答:“所谓君子,应当有进有退,能伸能屈,勾践卧薪尝胆,方能雪耻灭吴。什么宁折不弯、空谷自适,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成大事者,应当不拘小节,从容赴辱。所以学生觉得,君子应当如……知羞草。”

话说完,屋内便安静了一下。

徐司业怒不可遏,连骂了他好几句榆木,让他赶紧滚出去。

贺栎山虽然在功课上没有长进,但向来听话,说什么都不回嘴,就这么出去了,在院子里的墙角乖乖站着。这事儿我记得异常清楚,只因他出去罚站之后,徐司业发现了景杉那份算学题是由我代笔,也让我和景杉一块上外头站着去了。

景杉还颇为郁闷,问我:“三皇兄,你是怎么弄的?”

我也十分郁闷,按理说,我模仿他的笔迹早就炉火纯青,平时写个什么东西,别说司业了,就连他自己都分辨不出来。这回还只是写个算术题,怎么就露馅了呢?

我俩在这琢磨半天,那边贺栎山叹了口气,一副看傻子的表情。

“三殿下,不是我说你,你把题全给答上来了,谁看不出来那不是五殿下自己写的啊?下回你要再这么干,得故意写错几个,或者干脆空几题不写。”

我二人便悟了。那会儿我跟贺栎山还不是很熟,他算是最令徐司业头疼的一个,我和景杉也不遑多让,但有他在前面顶着,显得我二人也不那么的荒唐混账。

总之,对他印象还不错。

我三人就这么站着,我站在中间,景杉站在我左边,贺栎山站在墙角里面,最右侧,他选的位置最好,站累了,还把身体靠过去,眯着眼睛歇息。

我扭过头,还能够看见树荫下,光斑照着他的眼皮,浓密的睫毛随着光晕的起伏轻轻颤动。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安王戎马一世,怎么生出这么个犬子呢?

我在那儿走着神,景杉突然开口:“听你这么说,平时也没少找人代写吧?”

他这话没有指向,但都知道在问谁。

贺栎山睁开眼皮,看了景杉一眼,头转回去,不说话。

我三个人又无声地站着。

景杉站着站着也闭上了眼睛,太阳正好,照得人懒洋洋的,他摇摇晃晃着身子,就这么朝我载过来,他倒得迅捷,我察觉的时候已经被他砸中了肩膀,也跟着往右边倒去。

贺栎山就这么被我二人砸中,阿哟叫了一声之后,跟着我两个一起倒在了地上。

景杉率先爬起来,指着地上一块从贺栎山袖子里面溜出来的巴掌大小的油纸包,问:“这是什么?”

我也跟着爬起来,贺栎山最后起身,顺手将东西拿起来,打开。

里面是一块海棠酥。

“吃吗?”贺栎山将海棠酥递过来。

景杉道:“你竟然还偷偷带吃的进来?”

“嘘。”贺栎山赶紧用食指贴住嘴,压低声音,又从怀中掏出几张山楂片,“还有呢。”

景杉虽然什么不良的习性喜好都沾一点,但他这个人胆子小,从小就这样,往往要做什么坏事,可能明明是最先起头的,但中途又是最愿意退出的,什么事情都很犹豫,他伸出来手,刚刚摸了过去,又飞快地收回手。

“这,不好吧?”

贺栎山翻了个白眼:“那你吃吗?”

景杉最终还是吃了。

他就是这种喜欢把所有事情都变作是自己身不由己,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样子。贺栎山将那一块海棠酥分作了三份,我对这些不感兴趣,但还是接了,免得他两个人心里打鼓??我就起这么个作用。

他二人??吃完,景杉边抹嘴边看我:“这海棠酥真好吃,我在宫里就没有吃过这么新奇的点心。”

他一个眼神,我就知道他是要拉屎还是放屁。

我拿出来我的那份准备给他,徐司业就在这时候走到了我三人的背后。

挡了光。

我三人都静了,低下头看着倒影在地上的那一抹高大的黑影。

人赃并获。

“三殿下,就你一个人吃了吗?”徐司业拿过我手里掰开的一小半海棠酥,眼光不愉地扫向贺栎山和景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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