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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铜钱断刃照肝胆,药香惊鸿烬春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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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刀锋划开凝固的空气,岑信手中剑尖直奔来人而去,抵上了咽喉,血液顺着剑身滑落,而凌逸紧随其后,手中紧紧握着伏虎棍并没有动。

在祁允辞推门而出的那一刻,紧绷的氛围如退潮般裂开了一条缝隙,所有人辟开了一条路,而她正好对上对面人的眼神。

沈雁回粗布麻衣,腰间还挂着一串铜钱,手里提着的是刚刚暗杀的男人,于刀光剑影,如临大敌的众人面前,看向祁允辞,随手将半死不活的人扔在地上,吊儿郎当地笑着“小师妹,恭贺新婚!”随后一整衣衫,隔空拜首“去岁山高路远,今日特来讨酒。”

院里院外都是大战之后留下的焦土、尸身,鼻尖萦绕的腥气久久不散,但天边斜阳洒下的春光,却还是一如既往的照在每一个人的身上。

祁允辞看着对面的人,明显地愣了一下,似是不敢相认,又像是才经历过身心俱荡之后,久久恍惚。

故事、故人,就在这短短一天,全都推到了她的面前。

那熟悉的面庞,令她许久未能开口,但却极快地收敛了心神,抬手,众人便已经齐刷刷收了刀剑,刀入鞘内,整齐划一。

只是依旧警惕着对面。

沈雁回也毫不介意,提着自己的那串铜钱便走到了祁允辞面前,众目睽睽之下,晃荡着,发出清脆地响声,开口就抢了常念和尚的饭碗“贫道今日与这位施主有缘,特来送上一卦,顺便混口饭吃。”

“你是哪来的骗子,也敢给郡主算卦?”阿史那承的弯刀挡在了祁允辞面前,突兀地抢过了话头。

“护国寺山脚下的正对面是官道,官道上面是云,云旁边是雁,至于贫道的算命摊……”沈雁回拖长了语调,勾着铜钱撞上刀刃发出脆响,随后就是眼前一花,那人便越过了阿史那承来到了祁允辞面前,未尽之语飘散在风里“那大雁的对面便是了。”

他逼近祁允辞,特有的安神香先一步袭来。

“不,不对,你到底哪的人?你再念一遍,你们中原人说话可真麻烦。”阿史那承被前面一连串的方位弄懵了,本来就是半吊子官话,如今是真正跟不上了。

祁允辞和沈雁回对视一眼,同时笑了出来,一如当年岐黄山上招摇撞骗。

“郡主,十个铜板,买你今日大吉。”

幼时山中的笑声随着面前人熟悉的动作,被带到了眼前,就好像还未走远的光阴,一回首便能瞧见,夹着松雪、混着青草淡香的风,刹那间吹动了紧绷的神经。

太累了,两夜的不眠不休,疲惫感总算是再也不能抵挡,尽数涌了上来。

撑了许久的郡主骤然就脱力,竟是脚下一软,险些摔倒,刚好被一把椅子接住。

原是岑信一直小心注视着自家主子的身体。

祁允辞咳嗽了两声,这才再次接上话“穷得就剩下三枚铜钱了,师兄不如算算……”偏头咳嗽了两声,这才接上话“算算能佘几坛酒。”

故人相见,就是这般措不及防。

沈雁回叹了口气,哪还管得上铜板的事啊,刚准备抬手诊脉,就被阿史那承抓住手腕拦下了“哎呀呀!你胆子肥了嘛撒!谁给你拿脏手碰的?”

沈雁回偏头又看看眼前这高大的异族男子,才移到祁允辞脸上,笑容未变“郡主私自出京,也不带几个聪明人。”

“啧,师兄,数年不见,你倒是先责备起我的人了。”

祁允辞不轻不重地看了一眼,随后挥手,让已经猜出身份的岑信把阿史那承拉走,至于凌霄已经越过她去屋内看望太子,也没多说什么,向着沈雁回再次伸出了手腕。

“郡主啊,想得太多不是好事。”沈雁回难得沉下嗓音,劝解了一句,才从自己随身携带的药包里取出几味药材递给阿萤“你也不说,把岁寒带上。”

“哼,站着说话不腰疼。”

沈雁回斜睨了面前没有半分尊重的人一眼,随后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她红得不太正常的唇周,随后赶紧别开了眼。

祁允辞却在这时出声“你如今在这里,是想要出仕?入朝堂?这样也好,也不用……”

话还没说完,屋门再次被推开了。

沈雁回时隔七年之久,再次见到了贺遇。

曾经安静,沉默,恍若空气一般不惹人注意的不受宠皇子,到现在懒散,随意,让人不得不将视线落在他身上的太子爷,若非那双眼睛一如当年一样亮的?人,他恐怕都不敢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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