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芭蕉(2 / 2)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些光渐渐熄灭了。她眼神空洞的仰视他,无论他如何爱抚,她发怯,是胆怯。
“阿池……”他用力捏握她的喉颈,逼得她窒息,然后极力喘息求生。
秦崇正如履薄冰,萧浣池应该同他一样。
今日,有人掐断了他那只白头鹦鹉的喉颈。
她向殿内走,他自己也不知为何,伸手攥住了她的手腕,她没有同他僵持,没有回眸看他一眼,抬高手臂用力甩开了他。
他从未恨过她,他恨得是秦崇正。
“殿下。”王府长史孙端突然出现,上阶来回话:“昌睦公主府司马请见。”
燕王回过神,“席浅??之前王府从未跟他打过交道。”
孙端应是:“殿下,这个时辰……恐怕是因为要事。”
燕王颔首:“待客。”
燕王府有客来,府上却未掌灯,雨夜雾霭浓重,来客的目的也分外扑朔迷离,席浅?在花厅处行礼,燕王府免他的礼,请他入厅内喝茶,留意到对方并未穿官服,显然是为了遮掩形迹。
他又视向孙端,孙端向暗处一指,意思是来客是从角门进来的,没有惊动王府的正门门禁。
席浅?笑着婉拒,“待会子还得阖眼呢,没得睡不下了。原不过一件小事,卑职办妥当了就走。”
说话间,一封密函已经从一方手中移交至另外一方手中。花厅里外的王府下人已被屏蔽干净,燕王同席浅?对视一眼,又垂眼看向手中,不做任何询问,开启了密函。
夜色雾气中,函内的字迹勉强可见,燕王阅看后再次抬眼,席浅?笑意模糊,笑声朗朗清晰,“这封公文本该三日后呈递于御前,谁承望呢,结果出来的早,今儿个先请殿下看了。”
燕王沉吟不语,来客笑着提醒,“殿下,也许当今御座上的那位决定不了您的生死。憋了这么长时间的窝囊气,您瞧,这一口儿马上不就泄出来了么。”
昌睦公主府的司马语气平常,却说着触人心旌的话。
来客的话还未彻底说明,燕王试探般的道:“真能把这口气泄出来,事后本王得为公主府备份大礼答谢了。”
“公主就料到您会这么说,所以事先有交代。”席浅?笑道:“她让卑职转告殿下,手足之间不必讲客套,日后公主府需要帮衬时,殿下您抬把手就是了。”
这番白话说出了万千玲珑的意味,燕王思忖后,心底暗暗响了一声惊雷,他凝眼看向席浅?探究,对方已在躬身行礼了,“深夜叨扰,多有失礼,请殿下见谅,此事卑职已经办妥,告辞。”
待来客走后,燕王转身向花厅内走,孙端跟上前,听他一声命令:“掌灯。”
烛焰舔舐纸张的边缘,很快将它燎得蜷缩,变暗变黑,燃成屑。燕王看着“幽州节度使梅向荣”一行字逐渐化成灰,最后消失的是那“上上”二字,他的面色也跟着融进了黑暗里。
烛芯经过修剪,豁然一亮,一人的面目从黑暗中显露出来,他看向下首道:“韦笙这一走有利有弊,利的是燕王又倒了一派势力,弊的是当下的花鸟司就成了唐颂一人说了算。”
池浚附和道:“所以靖王一案得尽早结案了。”
秦哲垂眼,看向御案上靖王谋反坐赃一案的案卷,经过三次推问后,靖王死刑已定,目前正在进行五次覆奏的章程,前面四道覆奏他都批了准,无误,只剩下最后一次覆奏了。
靖王在此时提出赦免的请求,请平康帝动用改判之权,将他的刑名从死刑改判为流刑。
秦哲提笔良久,没有批准这最后一次覆奏,也没有批准靖王的请求,他并未犹豫,只是在与君权僵持。
驾驭君权是一件令人惶恐的事,近日他愈发有所体会。然而池浚的这句提醒,催得他不得不当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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