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东门(2 / 2)
秦哲听到此处,震惊与恐惧逼得他面目惨白,他开始抽噎,手臂颓然坠落,“来……来人……给朕杀了这个阉人……杀了他!”
他呼喊,但是无人回应。
温绪诡笑着,走近他,问道:“不过陛下,你也想让他们死,不是么?”
秦哲惊恐万状,视着他后撤,“你!你不要过来!你说谁,你在说谁?”
温绪经过他,行至御座旁,垂眸看向座上的秋燕解,扶手上的龙头游窜在她的眼中,再也逃不出去了。
他抚摸她脖间的勒痕,拂去她眼角尚未干涸的泪水,最后,他的指尖触及她的眼帘,缓慢将它们闭合,掩盖了她怔然的神色。
他回眸向他视来,逼得他又后撤一步。
温绪笑着,一边的眼角落下一行清泪,“太子秦舒,燕王秦泽,齐王秦蔚,靖王秦衍,陛下想让他们死,不是么?”
“燕王和靖王的性命尚存,臣来筹划,借今日之事件,助陛下杀了他们如何?”
“不!不……朕不要!”秦哲泣道:“朕再也不杀人了!朕再也不杀人了……”
温绪凝视他,露出鄙夷的神色,轻声的嗤笑,“秦载笔,是有机会做个好皇帝的。可惜,可惜他们没有把你视作同类,他们都不愿救你。”
秦哲靠着梁柱,栽坐下来,他涉入了一场骗局,这场骗局中他不是主谋,却胜似主谋,是他杀死了大秦宫中的半数宫人。
殿门处传来一阵脚步声,他视去,南衙千牛卫上将军高枧溪沿着他的视线走近。高枧溪看到他时,眸子又红又暗,僵立了须臾,也未能跨入殿中。
他在殿外跪了下来,满身的雪和血,“臣有罪,前来向朝中认罪。”
“高上将,”秦哲冷笑一声,“你又何罪之有?”
高枧溪按下身上的佩刀,向他陈述了自己的罪行。
“你说什么?”秦哲难以置信,他挣扎着从地上起身,跌跌撞撞的走向他,逼问道:“你说什么!”
他说,他受殿中省大监温绪和燕王的胁迫,暗中偷盗了兵部的部分舆图,将舆图交给了温绪。
一旁,温绪的笑声响了起来,“如此,燕王该杀。”
在殿门边上,平康帝抬眼时,看到了太极宫的广场,此时的丹墀下,聚集了朝中的一众臣子,永安宫门处,驰来一匹飞马和一袭花鸟。
在下马碑处下马后,唐颂向丹墀前走去,南北衙的兵士正在清理宫人们的尸首,她经过他们,行至阶边。
她忽生一种茫然的错觉,她似乎又回到了顺永四十年,河州的那场战役中,不然,皑皑白雪下为何会有血流的尸身?
她的身后还有人马,晚她一步到来,来人比她走得更靠近天子脚下,这是八百里军报传送者享有的特权。
“军中急报!”
来人翻身下马,向雪地中抛下几颗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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