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犯上修(2 / 2)
不过又仔细想了想,萧吟这些年来屡屡上门,面上说着探望姑祖母,实际上不过是想离他近些,好有机会能入他的眼,嫁入侯府,圆了这些年的美梦。今日她对江诗宁无礼,确实是该有个燕家外的人教训一二,倒也罢了。
“听说嫂嫂原是要嫁给叶丞相家的独子,为何最后却选了我表哥来嫁?”
她突然说起这事,江诗宁心中陡然一惊,不知她一蜀地之人是如何知晓这等前尘往事的。毫无防备地遭她当堂拷问,江诗宁不免冷汗上身,背后一阵潮热,可她心中并无谋算欺骗,便也硬着精神,细听她目的为何。
果不其然,萧老夫人听了侄孙女这话,面上原就撑着的慈祥立时又褪去小半,露出了面皮之下极威严的神色,紧盯着厅上的江诗宁。
“这是什么事?”
她这一问,正中萧吟下怀。
“姑祖母,您有所不知,嫂嫂待字闺中之时,因着嫂嫂的父亲年轻时科举中榜后曾投到宰相门下,受到赏识,得了宰相不少提携。自然,两家人往来得多了,嫂嫂便与叶丞相的独子小叶大人一同长大,算是青梅竹马了。”
萧吟故意将青梅竹马的字眼咬得重了几分,萧老夫人眼含狐疑,终于认真地打量起面前的江氏嫡女来。
她长得实在是好,可红颜能有几人善终?
萧老夫人疼惜孙子,燕临自十岁上没了父亲,这十三年间读书习武从不停歇,就算是到了当今陛下眼前,也该配得佳人,哪怕是尚公主都不为过。她本就是不情不愿地应下了江鸿章嫁女的请求,以为要么是个心机深沉的,要么是个痴傻愚笨的,未承想,竟是如此貌美懂礼的女子,举手投足挑不出错来。
回想起来,江鸿章似乎更疼惜自己同继室所生的次女。他不过五品文官,能攀上与陵阳世家燕氏结亲实属不易,为何却没嫁了那更受宠的小女儿来?
可心中若细细思索一番,也能想到其中原由,燕氏虽是侯府,可深宅大院中人员众多,关系错综复杂,男人又要时常去打仗,若是有个万一,女儿便要守寡。况且燕临急躁名声在外,世人皆知他是个铁面无情的冷面侯爷,是以他虽生的天资玉章,可也不大有人提娶亲之事。
若是嫁给当朝宰辅叶平成之子,那便大有不同了。
萧老夫人盯着江诗宁,她倒是一副惹人怜惜的模样。如此佳人国色,若是嫁进了宰相府里,夫君从文、婆母早逝、公公位高而亲厚,从不管内宅之事,且叶酥那孩子又是出了名的谦谦君子,如何看都是世间顶好的亲事。
“哼。”
萧老夫人轻哼一声,落入众人耳朵。
“江氏,你为何不言?”
江诗宁镇定自若,只是坦然回应:
“回祖母的话,孙媳不知,要答表妹些什么。”
她不卑不亢的模样入了燕临的眼,自然成了有心机城府的。这些年来他对娶妻之事毫无兴趣,满心只有祖父与父亲的仇恨未报,可他眼下身为当朝新贵,着实是块烫手山芋,一时间动江家不得。既然江鸿章主动求和献女,为着眼下转圜,他便娶了,江鸿章虽式微,江氏早年间却也是出过三品官的,只是出了那事之后,骤然衰败罢了。
当年江鸿章只身科考,弃武从文,扭转了整个家族的走势,也算是让江氏起死回生。能知晓自己身后无人,早间一门心思定了拜在宰相门下,更看得出是个有谋算的聪明人。
有这样的岳父,又是行辅佐宰相监察百官的差事,对岐侯府是一笔不小的助益,也是因此好处,燕家才勉强应了婚事。
可燕家上下无一不心中清楚,江鸿章此举,不是结盟,而是自保。他深知自己的父亲做过塌天的坏事,自那时与燕家结下深仇,如今官至五品,若还想保着全家囫囵个儿往前走,唯有主动低头,求得燕家的谅解。
祖母与母亲深感丧夫之痛,若要问,她们也是怎么都不会肯原谅的。可往事已矣,十数年白驹过隙,她们沉默接受这门亲事,也是为燕临的前程谋算。身为长辈,自身苦痛便罢了,心中最是不愿他一个后辈牵扯进前人的仇恨里。
可那是燕临的祖父和父亲,他断然是无法忘怀的。
于是,他虽如江氏所愿娶了江氏女,可新婚之夜,他故意晾着江氏之女一整夜,叫她难堪又不敢擅自更衣睡下。次日在见到她真容之时,看此女如此花容国色,更深感这是江家苦心谋算送来的祸水,如今见她一言一行极有想法,哪里像甘心任人摆布的样子。由此,他便认定她心机深沉。
他不大喜欢萧吟这隔着三代的表妹,多年来她讨好祖母,无非是因为家中没落,想出一条活路来,要投奔侯府,从此有人撑腰。一个小女子如此想,他是能理解的,可她近年来一门心思扑在自己身上,他屡屡拒绝,萧吟却仍是围着他打转。燕临被她烦得有些恼了,可碍于祖母的颜面,也从未明面说过。
燕临不是不知,萧吟想攀上自己,不过是要一个身居高位的夫婿,好风风光光地过日子,这才频频往上京跑,又是送礼又是制造偶遇,企图能打动燕临。她倒是个百折不挠的,生得也是艳丽,又惯会哄人开心的,若换了别人,早被迷得挪不开眼了,偏她捂着一块石头,还不肯松手。
萧吟比江诗宁要大上三岁,萧老夫人也动过给她另选佳婿的念头,可她死活不肯,偏要等燕临,一直拖到如今,燕临眼下已娶妻,萧吟身份尴尬,萧老夫人也是无奈。老夫人如何能不知,萧吟眼下仍旧是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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