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藏娇(2 / 2)
闻言,时瑜扬起的长睫轻轻颤起,而后又垂落遮掩住眸底晃动的微光,有一种不愿意承认的小心思被戳破的微妙感,细声:“我只是顺……顺路。”
她不解释还好,解释后更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欲盖弥彰。
耳畔安静半秒,半秒后漾起一声低低的笑出来:“好,顺路。”
好似有羽毛轻轻扫过,一种很细微的电流戳在耳心,时瑜耳根发烫,她错开脸,仍嘴硬:“我真的顺路。”
“好。”
“……”
时瑜有些羞恼地心想他不要再继续好好好了,但她说不出口。
她嘴巴张开,消失的坏情绪冒出来头似乎想说些什么,只是有些话到了嘴边又恍惚觉得说出来也不会怎么样,又慢吞吞闭上了。
感受到注视着她的眸光移开,时瑜以为她的沉默太明显,许怀洲或许觉得无趣不再搭理她,她心里别扭着不知道是该松口气还是该恍惚。
耳畔脚步声由近向远,仿佛有什么柜子被拉开的声音,塑料摩挲过的声音,又由远即近,停在她身侧。
时瑜垂着的视线中多了一块奶糖。
红白相间的包装,是她最爱的旺仔牛奶糖。
她心尖仿佛被什么东西急速地敲打了下,时瑜愣愣抬眸,映入眼帘的是许怀洲那张温和带笑的面容。
他眉目整个舒展开,漆色眸底温柔下来,情绪深深浅浅地浮着:“时小姐不想说就不说了,等哪天想和我说也不迟。”
时瑜沉默了几秒,几秒后她接过,很小声:“谢谢。”
她心跳一时间跳得有些快,空气中仿佛有什么东西缓慢晕开,节节攀升的温度显得愈发暧昧。
热意熏陶下她脑袋昏昏沉沉,时瑜只能端着咖啡杯假装给自己找点事做,才能忽略掉那些杂乱无序的心跳声。
助理再次来敲门,毕恭毕敬走进说时总来了。
时瑜还没反应过来哪个时总,外面传来熟悉的懒洋洋又有点漫不经心的语调:“许律师从外地回来了吗?”
未见人先闻声,时瑜一下子反应过来,这个“时总”好像是她哥时屿安……
好在她在妈妈的教育下,从小到大保持着的优雅的社交礼仪叫她再慌乱也没有把咖啡吐出来,反而因为太着急被猛地呛到。
许怀洲忙抽了张纸巾递过去,另一只手小心翼翼顺着女孩的背轻轻拍着,眉心微蹙:“还好吗?”
背上那只瘦削宽大的手触感明显,但时瑜已经顾不上在意了,她边咳边指着远处那扇黑色漆皮的门,门外脚步声愈发得明显。
女孩咳得眼框都发红,长睫扑簌簌颤着,她没说话,但许怀洲还是看懂了她想表达的意思。
男人眉尾轻轻挑起了半分,他道:“是怕被看见吗?”
时瑜咳了半天终于缓了过来那口气,她想说他明知故问,急得一贯轻软的声调都扬了顺,抬起头看他,眼里那点水汽没下去,水光潋滟得又跟撒娇似的:“有哪里能叫我先躲一下,一会你千万别给我哥说我来过这儿。”
许怀洲想着,指向沙发后面那扇紧闭的门:“那是休息室,时小姐不介意的话可以去那。”
时瑜的眸光顺着那修长骨感的指尖望过去,看向那扇仿佛与她天各一方的门。
时瑜第一次觉得,把办公室设计得那么大也是个负担。
能躲的地方,除了桌子底下,遥远的书架后面,还有许怀洲嘴里那个遥远的私人休息室。
不过时瑜猜她跑过去的空隙中,有99%的概率屿安哥推开门就能看见她,还有1%的概率是屿安哥今天穿个带鞋带的皮鞋,然后在开门的瞬间突然弯腰系鞋带……
到时候她要说什么,说她只是不小心路过,又不小心来到了前任的办公室里吗?
孤男寡女,还是前任,给时瑜八张嘴估计也说不清。
时屿安随手翻了几下文件,那边助理还没来得及敲门,他就已经推门进来:“许律师,我前段时间发你的资料你看……”
剩下的两个字刚落到唇边,时屿安视线从手里蓝皮档案上错开,他神色莫名,没说完的话瞬间又卡在了喉咙里。
宽敞大气的办公室内,男人侧对着他站着,他身上那件驼毛绒的黑色大衣有些微乱,怀里鼓鼓地好像抱着个人。
有一缕微卷的秀发从他臂弯处滑落,又被一只白得过分的小手飞快地顺走。
时屿安可以非常肯定的是,还是个女人。
不过,那一晃而过的美甲似乎有点眼熟……
他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似的。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