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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体面(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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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合上,将沈星澜跪地而坐的清瘦背影留在了烛光里,流输孤零零地站立在了空荡荡的门廊下,被月华罩住了。

今天元校尉与她说了话。

从前她在元校尉书房侍候时,他不常与她说话,流输都记得清清楚楚,她时常想,自己进了宫,大约再没有机会与他说上话。

现实却是,他反而主动找她说话了。只在无人处,他询问了一些事情,都只关于皇太女的如常起居与身体情况。

流输恍然大悟,她怎么这样蠢笨,她来宫内本来就是安插在沈星澜身边的一双眼睛,虽然这双眼睛不一定能起到什么作用,但也绝不能缺少。她进宫了,怎么会再也没有与他说话的机会呢?反而这才给了她见到他的机会。

流输心里悸动,脸上发烫,他是她原先的主人,他有什么问话,她都一一回答,小心翼翼,又欢欣鼓舞。

“好。”元校尉只是说:“回去好好照顾她。”

长长的御道上,元校尉的背影留在流输的记忆里。他比她高那么多,他在她面前时,她是不敢直视他的,只在他转身时,在他离远时,她才敢偷看他。

她没看清元校尉的神情,但她似乎听到他低低地叹息了一声,在她耳边几不可闻。

为什么呢?流输不明白。

流输想起白天时元校尉看殿下的眼神,那时殿下正在落笔书写,并没有看他,因此元校尉才那么定定地看着殿下,而这一幕都被流输偷偷地收入眼底。

流输只是个十五六岁的怀春少女,没有读过什么书,也没有经历过什么事情,她并不明白,那些意味着什么。

她只觉得,一想到这些,她的心里有什么在冲撞、在左支右突。

她孤零零地站着,月华罩住了小小的她。

……

于荟再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这几日她醒得一日比一日晚,每次醒来,浑身像被碾过一遍,她几乎无法起身。

孙妈妈拉开床幔,见到她这副伏在床头,汗如雨下大口喘气的模样,属实被吓了一跳。

“姑娘,姑娘……”孙妈妈是于荟从娘家带过来的,虽嫁了进来,但她还是按照在娘家时的叫法称呼于荟。

见到于荟惨白如白纸的脸,孙妈妈就要去找大夫。

“不行…不行。”于荟险些跌下床,若身边没有人扶着,她觉得自己熬不过去。

孙妈妈又急又心疼,一面流泪一面喊外面的婢女去宫内请御医。

大约半烛香的时间,于荟挺了过来,脸色慢慢复原了,只仍苍白着,汗水留在额上,昭示方才的阵痛。

“不知道是怎么了。”于荟撑着身子倚在孙妈妈臂弯里:“这段时间腹部总阵痛,前几天还只痛一会儿,今天竟持续了这么长时间,我险些挺不过来。”

孙妈妈掀开被子:“已经去请御医了。唉!这些御医说起来都是个顶个的人才,怎么连这点小病也看不好?你看,又流血了不是。”

于荟道:“这次恶露的天数比从前多了些。”

孙妈妈直叹:“所以要看大夫呀!喝了这么多药也没用,要是拖成血山崩就糟了。你这身子再经不起折腾了。”

于荟点点头,腹部的余痛还在折磨着她惊魂未定,带着担忧和恐惧她无法入睡。

孙妈妈是她在娘家时看着她长大的,她出嫁时坚持要带她陪嫁过来。如今受病痛折磨,只有在孙妈妈的肩头靠着,她才能安心。

于荟闭着眼睛:“妈妈。”

孙妈妈回应:“唉。”

“我想家了。”

“这不就在家里吗。”

于荟摇摇头:“我想小时候的家,那时候也想不到嫁了人会这么辛苦。”

孙妈妈揉着眼角:“别想那么多了,姑爷这不挺好的么,换作其他人,还不知怎么对你呢。你就是想太多,把身子想坏了,孩子才保不住的,以前多壮实的人呀……”

她抓着于荟细细的手腕放在手心里掂量,心疼得不行,“以后咱们就安安心心的,也别想孩子的事了,姑爷这不都有两个儿子了吗?还担心什么?大不了再填几个房,让姑爷睡其他房里,对你也好。”

于荟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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