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私心(2 / 2)
几名侍女手中端着餐食和酒壶鱼贯而入,跪坐在用饭人身侧将主菜与餐具摆好,并将酒壶中的液体倒入杯中。
戚诃解释道:“这是扬州特有的清露,万毒门用又浸入了各类灵药,对修道之人百利而无一害,尤其是对于灵修,沈小友可以多喝一些。”
姜芜捻住酒杯,看着身旁布菜的貌美侍女,对着戚诃隔空一敬,“谢过门主好意,门主有心了。”
戚诃垂眸轻笑,“该是我谢过三位才是,毕竟没有三位的鼎力相助,门中圣女未必能从大荒腹地的妖物手中全须全尾地回归。”
隋垂枝已经换了一身墨色长袍,发髻和面容均以黑纱覆盖,银饰闪着光似河流一般倾淌而下,只露出了一双众人熟悉的双眸,与之前平易近人的模样天差地别。
“垂枝今日在此谢过各位,此杯我先饮尽,诸位随意。”
隋垂枝说完,便将杯中的清露一饮而尽,并翻转手腕将杯底展示给在坐的各位。
沈确忧心忡忡地看着隋垂枝,此时她只觉得面前的这位万毒门圣女除了容貌之外同她所认识的隋垂枝大相径庭,圣女美艳、冰冷、不苟言笑、拒人千里之外,但沈确也只是默不作声地喝完了杯中的清露,心中五味杂陈。
姜芜见婢女依旧在给她布菜,伸手按住了后者的手腕,扬了扬下颌示意她退下。
婢女抬眸看了一眼戚诃,得到后者的允许之后便起身走出了正厅。
姜芜在宽大衣袖的遮掩之下将瓷碟放在了矮几的一侧,然后将广袖中的寂满放了出来,另取了一枚酒杯,倒满了清露后放在寂满身侧,将银钗上的黑色蝴蝶引下放在了杯沿处。
戚诃说:“诸位若是没有要紧事,可以在扬州城内逗留几日,临近元日,可以好好领略一番扬州风貌。”
商扶庭说:“多谢门主好意,只是我们还有要事在身,恐怕无法久留。”
戚诃闻言看了一眼隋垂枝,随即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你们的事情,垂枝已经同我讲过,事关人间大道之事便是每位修道之人的事,万毒门必定鼎力相助。避火的宝物万毒门也不少,虽然比不上荆州镇府的避火瓶,但可以略试一二。”
商扶庭思忖片刻,闻言起身抱拳,“多谢门主好意,那便劳烦门主了。”
姜芜擒着酒杯,意味不明地看着商扶庭,片刻后她便起身离席,找了一处凉亭闲坐,看池中的锦鲤摇尾游弋。
万毒门的内置精巧细腻,正厅出门右转便是一片湖景园林,湖中心立着小型的亭台楼阁,白玉石桥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祥云莲花纹。
姜芜依靠着围栏,身子探下去,以手指百无聊赖地画着水波。
雾沅飞来落在了姜芜的肩膀上,“商公子为何不让你打开?鸟内丹?分明他也知晓戾气强悍得摧毁天地间的一切,反而要相信一个只见面几次的万毒门门主?”
姜芜手中拿着一块松糕,此时正碾碎了撒入池塘中,看着池中的鲤鱼争相抢夺,也是一种趣事,她漫不经心地说道:“怎么?这么简单的问题,你也想不明白吗?一个修罗和一个化神期的修士,你身为五行道宗的金丹期剑修,你更会相信谁?即便是他此时对我有了一丝的信任,我今日救了那几个修罗也足够把这丝信任磨灭。”
雾沅哑然,片刻后才说:“我以为......”
“你以为?”姜芜打断了雾沅的话,“说得冷血一些,大家此行聚到一起都是各有所图,因为火鼠的提前死亡,使得我们没有得到火鼠皮毛来避火,商扶庭觉得?鸟内丹放在我这里,能制衡我、消耗我,但如果放在他那里,他撑不了多久便会被烧成灰烬,如果你是商扶庭,无需我多说你大抵知晓该如何做。所以权衡利弊之下,放在我这里虽不妥,却最合适。”
雾沅若有所思地说:“尊主让我与寂满跟着你们,究竟是何目的?”
姜芜笑道:“总归不是赎罪,你也不要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妖尊认为你是个聪明人,说不定是让你们找到解开封印的机会,而不是为了什么劳什子赎罪。杀了几个人而已,就像人类杀了几头猪狗牛羊一样,根本不是什么值得挂心的事情。”
雾沅的双翅一震,顿时觉得遍体生寒,他此前一直沉浸于复仇和赎罪的赴死心境中,从未将所有的事情从头到尾理顺一遍,今日听过姜芜的此番解释,顿时有一种灵台清明的感觉。
姜芜用指尖轻轻触碰着蝴蝶的触角,“所以,我现下可以说出帮你复仇的要求了吗?”
“你说。”
“好好活下去,即便灭族之仇得报之后也要好好活下去。”
雾沅诧异地看着姜芜,嚅嗫片刻未曾说出一句话。
“好。”
姜芜见雾沅答应,脸上的笑意更深,“商扶庭起初是打算直奔荆州府寻得避火瓶,然后将两样东西带回长衡山,因为中途发生了隋垂枝的事情,再加之我们的计划,他不得不改道来往扬州。好巧不好,遇到了那几个修罗,他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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