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1986年的圣诞节（1 / 2）

这天晚上，恩佐的朋友们来旅店聚餐。暖黄色的灯光洒在长桌和地板上，营造出一种温馨的氛围。空气中弥漫着食物的香气和人们欢快的谈笑声。

张音坐在那里，像是一颗璀璨的星星，瞬间成为了众人的焦点。她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地披散着，眼神灵动而明亮。她中文夹杂着意语，滔滔不绝地侃天侃地。那模样就像是一只欢快的小鸟，也许是几年没有回来，她的意语说得有些磕磕绊绊，偶尔还会停顿一下，思考合适的词汇，不过这丝毫没有影响她的热情。

我静静地坐在角落里，心里暗自想着，这大概就是当时的她看我的感受吧。

看着她自信满满的样子，全然不在意别人偶尔投来的异样眼光，我心中像小猫在抓。

只是每当她的目光和我对上时，我分明能感觉到她在逃避，那眼神像是受惊的小鹿一般，迅速地移开。

聚会的人渐渐散去，张音兴高采烈地给文清展示着她带来的礼物。那些礼物堆放在桌上，几件色彩鲜艳的毛衣叠得整整齐齐，散发着柔软的气息；一些书籍的纸张泛着淡淡的黄色，仿佛带着知识的芬芳；最多的就是积木了，一盒盒堆积在一起，像是这三年里精心挑选积攒下来的，然后一起带到了这里。

文清像个勤劳的小搬运工，来来回回地把礼物收到自己的房间。他那小小的身子，每次抱起礼物时都显得有些吃力，脚步也略显沉重，但他的脸上始终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没有丝毫的抱怨。

所有人都散去后，我静静地站在长桌旁，眼睛紧紧地盯着张音，像是要用目光把她钉在那里。

我想看看，她到底打算躲到什么时候，内心的疑惑和一丝难以言说的情绪在心中翻腾。

等文清搬完最后一趟，张音微笑着跟他道过晚安，手还在空中轻轻挥着，眼神却带着一丝尴尬地看向我，无奈地摊摊手，“坐吧，等着急了吧？”

我默默地把桌上杂乱的东西简单整理到一边，动作有些机械，然后和她面对面缓缓坐下。张音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长舒一口气，说：“我跟你说说家里的事情吧。”

我毫不犹豫地打断她，身体微微前倾，眼睛紧紧盯着她的眼睛，“我想知道你受伤的事情。”

张音微微一愣，随后抬手理了理头发，手指穿过发丝，像是想要借此理清自己的思路，眼神中带着一丝犹豫，“说来话长。”

“我愿意听，你慢慢说。”我正了正身体，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张音的脸慢慢泛起一丝羞怯的红晕，眼神变得有些迷离，像是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前年春节，我是在你们家过的。一进门，几个哥哥就热情地围了过来，他们的笑容就像冬日里的暖阳，非要留我在家里吃饭。我跟他们讲了你和文清在这里的生活，他们听了也挺放心的。”

我微微歪着头，注意到她的脸越来越红，就像熟透的苹果，侧着身子紧紧盯着她，等着她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