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15章（1 / 2）

阿子只觉萧?今日有些不对。确切说，是在沈娑婆离去之后。

他踩着沈娑婆的脚步进门，见萧?已更换了新衣，整张脸红得叫阿子误以为他是发热。阿子去收拾桌案，却没再见郑绥送来的那封信。

阿子正疑惑，便见他从脸盆里掬了把冷水，砰地一声泼到面上。声音太过响亮，简直像个水巴掌。

阿子心中一惊，萧?已抬头瞧他，水流涔涔滑落，狼狈得像淋雨也像流泪。

萧?道：“你去忙吧，衣裳我自己洗就成。”

关于洗衣这事，源头还在萧恒。除礼服之外，萧?的日常衣物萧恒很少叫旁人劳动，基本是由自己和阿双来洗。等萧?大些，病情也不太反复，这些活也就交到他自己手上。

只是这衣裳今日才上身，萧?虽爱洁，却也不到半日就要清洗衣衫的程度。

萧?的古怪状态一直持续到傍晚。在他做晚课前，尉迟松带来最新消息：凶犯已擒拿归案。

是以萧?匆匆赶到时，已有一个乐工服色的年轻人五花大绑地押在地上。

理所应当地，像演练过一样。

萧?心中没的惴惴，问何仙丘：“确定是他？”

何仙丘道：“禁中各位将军查出的人，他口供不对，而且身上还有抓伤。”

萧?点点头，走上前问那人：“你叫什么？”

那人答：“奴婢卢小青。”

自称奴婢，没有阶品。

萧?问：“你的职位是？”

“奴婢刚进仪仗队，尚无供奉，现在打羯鼓。”

“羯鼓手??那你和春玲儿是同僚。”

“是。”

“你为什么杀她？”

卢小青头颅低垂，“奴婢找她借钱，她不给，起了口角，奴婢一时失手……”

萧?捏着腕上铜钱，看了他一会，又问：“你常找她借钱吗？”

“也不是经常……隔三差五的。”

“你为什么找她借钱？”

卢小青嗫嚅，“奴婢闲时……在安仁坊押了只鸡，平时花两个子，图个乐子。”

萧?眉头渐渐皱起，“斗鸡，还押钱？”

卢小青慌忙伏地，“奴婢知罪，奴婢知罪，奴婢没图几个钱，只是平时不大痛快，去买个消遣罢了！”

萧?语气没有半分放松，“卢郎，你这是博戏。陛下三年前就严禁民间赌博，你是全然没把圣命放到眼里！”

卢小青身伏于地，觳觫不止。萧?气息渐渐平定，开口再问：“为什么是她？”

卢小青一愣，似乎没想到他这样问，抬头时正对上萧?的目光。萧?盯着他眼睛，继续问：“她很有钱吗？”

“是、是，这小娘有不少私产，大伙都知道……”

“但据我所知，春玲儿这个品级的俸禄虽不至于短缺，但也绝不丰厚。她从哪里来的这些钱？”

卢小青有些慌乱，“奴婢、奴婢不知道……”

“噢，你将她的钱款打听得清楚，却没担心过她所得是否不正，自己又会不会掉进是非堆里。”萧?又问，“那你是怎样向她要钱？”

“奴婢就是直接向她讨要……”

“我是说之前，第一次。”萧?看着他，“是勒索，威胁，还是拿住她什么把柄？卢郎，你难道要本宫相信，她心甘情愿地将财物双手奉上？”

卢小青忙道：“奴婢就朝她索要过这一次，她不肯给，奴婢一时不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