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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16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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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松将一物奉到案边,萧?瞧了一眼,又抓到手中仔仔细细看了一遍,“这是官府的封条?”

“是,红纸蓝印,所封应是官银。”

萧?脑中轰隆一响,“官银怎会在一介乐工宅子里?”

尉迟松道:“依臣所见,卢小青处应当是这批官银的转移处或窝藏点。兹事体大,臣已上奏陛下,报请刑部协同大理寺审查。是时朝廷当派人介入,殿下先保重玉体,安心养病。”

朝廷即将着手,萧?一颗心却仍安放不下。

如此重大之事,绝非卢小青只手可成,背后之人到底是谁?他又为什么要杀春玲儿灭口?而春玲儿……

一道闪电在萧?脑中划过。

春玲儿死在自己着手盘查她之前,但自己盘查的压根不是官银,而是谁把手伸到了行宫里。

这个在行宫安插线人的人,和如今转扣官银之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阿子看萧?一动不动,正要捧药叫他喝。猝然之间,萧?捉住他手腕急声叫道:“四品以上的命妇名册,我前几日要的,有没有找到?”

阿子忙道:“昨儿送来了,您别急,奴婢这就去拿。”

册子一经奉上就被萧?抓在手中,他迅速翻看几页,突然在一页定住。阿子听到纸页哗啦哗啦作响,声音像病树枝头枯叶抖擞。萧?低头使劲地瞧,有些茫然地抬头,像要说话,却有什么东西先于话语出口,把满册封号喷红。

***

萧?感受到雨水,如同机杼间的丝线,密密麻麻打在他身上,他身体发出树枝树叶沙沙震颤的声音。不远处一群人站在雨中,雨打蓑衣声后,有人开口,像个中年男人:“真的要拔?”

萧?隐约看见他的形容,长须方脸,四十岁上下,穿一身缝绣鸟雀的宽袍,是官袍。田埂头的大雨里居然站着个穿官袍的男人,而听他的语气,像在征求什么人的同意。

对方说:“拔。”

像个青年人,或者少年,很年轻,但很威严。

他的声音有些耳熟。

那男人道:“可庄稼才抽了穗……潮州已经两年没种出过粮食了!”

青年说:“等稻子熟了,这些人的尸骨已经烂了一个月。使君,树根已经刨尽,孰轻孰重。”

一世界只剩下大作雨声。

男人似乎挥了挥袖,身后壮丁数十,却没有一个人动。终于,那青年迈开步子,率先冲萧?的方向走来。萧?发现,他穿的是一双被雨水沤烂的草鞋。

他在萧?面前蹲下,气息没有任何起伏。一个闪电打落,萧?看清了他毫无血色的脸。

下一刻,年轻人面无表情地,一手掐住萧?脖颈,一手从腰间抽出??

一把镰刀。

……

萧?浑身一抖,听有人哭叫道:“醒了,殿下醒了!”

他睁眼,见阿子跪在榻边泪流满面,太医正将金针从他眉间旋出,面色却十分凝重。

萧?试图开口,发觉已经哑了嗓子:“太医,我怎么了?”

太医声音有些异样:“殿下奉皇四年遭逢虎祸之后,臣曾经为殿下诊脉,做过断言。”

萧?隐隐觉得不好,说:“是,陛下瞒我,但我还是听说了。太医断我……寿限在及冠之年。”

此话一出,太医神色更加古怪。萧?按理推断,他本该讲一些宽慰安抚之语,但太医却往后膝行两步伏身于地,连声音都颤抖不已:“臣万死,或许是臣医术不精,但臣为殿下把脉……已见油尽灯枯之象!”

许久,萧?才张开嘴,疑问道:“油尽灯枯,我吗?”

太医头埋在臂间,不敢应声。

萧?问:“我连二十岁都活不到吗?”

太医声音有些扭曲,“只怕……只有一年之限了。”

一道无声的霹雳炸响。

一年。

萧?坐了一会,脑中有些空,“可是……可是我只生了这一场病,退热也很快,我平日也在吃药……我只是一时心急,觉得胸口有些堵,我的身体没有坏到这个地步……不信你问问尉迟将军,我刚刚还同他说话呢。”

阿子听不下去,跪着去拉太医手臂,哭泣道:“太医,您是不是看错了,殿下发热之前没起什么症候,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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