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上朝(1 / 2)
杜寒英或许少有被噎住的时候。一轮明月高高挂,四方寂寥永无涯。他是矫揉造作,是心胸狭隘:“原是我心胸狭隘,看不清这世道了,说的是啊,本就如此。”
李青棠也不应他这话,只说:“你心中已是这般所想,非是你不敢说,是你不好说,你怕这话硬塞给我实在不妥,规规矩矩的又怕毁了我的清白,思虑来思虑去,眼看婚期将近,总归没了思虑下去的由头,今日才提起。”
杜寒英真心发觉倘若这世上尽是如李青棠这般的人,他所思所想也算分明了,可惜啊。
杜寒英朝李青棠拱拱手,发自肺腑道:“青棠此言,当真说中了我的心思。”
却见李青棠神色有些发僵,杜寒英免不得一问,李青棠才说:“我只是忽觉相识这般久,你似乎从来没有一个能一直唤我的称谓,从前是殿下,后来是阿颂,如今又是青棠,我也从未注意过你的窘境,在朝堂之上,在皇上与我之间,在你的家族,说不来是什么,只觉得你我之间似乎总是在说我的事。”
“可我们当初说好的便是为公主殿下清除障碍,从而使得杜家能有存活的可能。”
“是啊,想想看,封禅已是有些日子的事了,如今我已熟悉了这威威花都,彼时却是一无所知,但,彼时我有花山为归宿,现在一无所有,而你有整个杜家,所需我们应当改一改,从今往后该是以你一族的安危为紧要。”
“花山呢?”
“花山,不可得,便弃了吧。”李青棠靠回椅中,或许只有天上一轮圆月可知她心中真正所想。
时候不早,杜寒英该走了。
“青棠,今日有些晚了,我先回去,若是有事尽可差人来寻我,你不将我看做外人,我们才能得以谋事。”
李青棠起身送客,闻言道:“明日早朝我也是要去的,放心,我这里出不了什么乱子,杜熙还在呢。”
杜寒英点点头,往院门处走,叫李青棠不必再送,留步歇息。
杜寒英走后李青棠回到屋中,她叫杜熙歇息去,这院落自有红鹤庭的人暗中护着,纵使有人来也走不了。她不能与杜熙说明,杜熙便不肯走,收拾了铺盖睡在屋外廊下。
李青棠拗不过,随他去。
那封自花山带出的信一直在李青棠身上,一刻不离,沐浴时也与贴身衣物放在一处,信的内容她已看过,若不是许司一骗她,那便是这信当时便是由师哥的手交给许司一的,或许是怕许司一这里出岔子,才谎说是出自顾简之之手。
她的这封信并不?嗦,只说花山非是栖身地,唯红鹤庭中红鹤子可为她所用,山水迢远,万分珍重。还说花山各门中门主亦并非全然良善,山穷水尽时来书信一封,他自有安排。内附小图一幅,是为狸奴,并配文遇之,除之务尽。
“咚??咚,咚,咚,咚!”
五更才过,李青棠便已醒来,做了噩梦,也是没了睡意。扶额看窗外,月西斜,夜仍如墨,起身拿来软枕靠着,眼皮不觉发沉,却总是不得入睡。
就这般坐到院里女使来敲门。
女使并不是从前常露面的,此事蓝汀也提说过,说是从前的女使在她南下之时去了别院,后又新选了女使,且先用着,倘用不惯再换别的来。
李青棠非是不知蓝汀想让红尾回院子里来,那又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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