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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乐王府。
迎亲的队伍走了远了又近,吵吵嚷嚷的,无明踏进正厅,一个酒壶刚好滚在她的脚边。
无明捡了起来,晃了晃,还有些残酒,她抬眼望向祁澈,此刻已然是醉得不行了。
这几日他几乎便没有出过王府,整日把自己关起来没日没夜地饮着酒,谁劝都不听,季言二人的婚期便和什么死线一般,越是临近,他便喝得越凶。
在多日的酒气的熏染下,祁澈的眼中已布满了红血丝,眼下也是一片乌青,见着他这般颓唐的姿态,无明心上有一瞬间被扎了一下,可很快便敛好了神色。
“若是实在不愿赴宴,便干脆称病说起不来,这会子在这折腾自己做什么?”
“滚!”
无明冷笑一声,径直走了上前一手揪过祁澈的领口,另一手将酒壶里的酒全都倒在了他的脸上。
还余下的酒不多,但也足够让祁澈暴跳如雷,他几乎是弹跳了起来,大骂了一句,
“操!”
无明一点客气没给,酒壶一扔,抬手便扇了他一巴掌,望着他侧脸浮起的红印,还残存的怜惜也压了下去,“这会清醒了吗?”
“李长清你有病吧?”
“我看病了的是你吧,人家两口子大婚,你在这喝得烂醉如泥,传出去让别人怎么想?”
祁澈似乎破罐破摔一般,抹了把脸上的酒水,嘴里也跟着嘟嘟囔囔,“我管……管别人怎么想!”
“摄政王有多看重季无虞你不会不知道吧?陛下的调令还未曾下来你便想在这时候暴露你的心意,你猜祁临弈会不会直接把你调离郅都?”无明又揪起他的衣领,俯身逼近,眼含冰霜,
“男人的心思可不是只有你会有,他只会比之你更甚。”
无明的话宛如一盆冰水从头浇到尾,祁澈这才终于回过神来,转而扯过无明的袖子,“我……我该怎么办?”
“醒酒,更衣,然后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地去赴宴。”
…………
祁澈赶来时,季无虞与祁言正在拜堂,他由着侍从带着他到宾客席中,见着她的姐姐,离经叛道似地面上未覆喜帕,容华若桃李,几乎让人晃了神。
乐声奏起,本次担任傧相的姚秉知高声赞礼,
“一拜天地??!”
两人共执牵红,转身跪下,叩首。
“二拜高堂??!”
两人再转身,再叩首。
“夫妻对拜??!”
季无虞与祁言在转过身,对视上的那一刻便忍不住笑了。
而混迹在宾客群里的祁澈,隔着祁言的背,恰恰好见着了季无虞笑弯了的眉眼。
有人一笑坐春生。
祁澈却只觉,春三月的风,冷冽无比。
交拜环节,按照南楚惯例的规矩,皇室之内,本该是女跪男不跪,不过这场结亲礼从一开始,这俩人就没打算守规矩。
她们几乎是默契似地由跪礼改成了拜礼,在两人的额头低到最近之刻,季无虞听见了祁言含着笑的一句,
“你真好看。”
季无虞耳朵登时红了,故作镇定地直起身子,在满堂宾客的喧闹声中被簇拥着送了出去。
走到门时,季无虞抹了把唇,指尖沾上了涂好的口脂,一手扯了扯牵红,而另一手则在祁言转过来瞧她时,陡然伸过去,蹭了蹭他的鼻尖。
祁言顿时成了个红鼻子,脸也跟着红了,望着季无虞直笑。
怎么在这也要尽占上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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