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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三他家十二舅舅。”
“不是这个。”
明明挠头,不是这个是哪个?难不成他连这也听错了?
秦叶蓁见儿子一脸疑惑,猛然明白自己说错了话。他不知其间关节,还是不要继续为好。胡诌说了些旁的,而后独自漫步而去。
漫天大雪的下晌,秦叶蓁身着火红斗篷,游廊漫步,一众丫鬟婆子跟着,无人言语。
过廊庑,见通往东路的一处门洞,皑皑白雪布满墙头。从胖胖八角门看去,可见一树梢从斜角伸出,层层叠叠的白雪压在枝头,颤颤微风簌簌。
秦叶蓁走上前,于树梢下伫立。
方才明明口中,同人定亲的小娘子,是孙七娘子么?
像是,也不像是。
想当年她第一次听孙七娘子的名儿,是在黄大奶奶口中。大奶奶说他家孩儿最喜欢三叔。三叔愿意为小侄儿的撒娇而不去和孙七娘子跑马,挨了孙七娘子训斥。
那时候她想,或许是她秦叶蓁比不过孙七娘子,这才令崔敬连夜逃跑。
还未嫁人之际,她借宫中欢庆、朝臣宴请见过孙七娘子。她果真是个标志人,柳眉杏眼,香腮带赤,肤如凝脂。行动之间,天然一段风情不经意展现。无需刻意,她就是眼前最亮丽的风景。秦叶蓁见她第一眼便想,如斯美人方才值得人挂念。
不像自己,一张清汤寡水的面皮,泛不起丝丝涟漪。
连面皮也比不过,更遑论性情。
到得如今,却来告诉她,孙七娘子要嫁人了,却是嫁给崔敬之外的人,这又是何道理。难不成她当年受过的苦,泛起的酸楚都是错误么。
满树梢的落雪承受不住秦叶蓁的拨、弄,晃晃然突突而下。
……
话说坚持数年的孙七娘子因何突然嫁人,还得从月前说起。
崔府有一段时日不甚太平,全因黄大奶奶骤然病重,风邪入体,惊厥不断,日日冷汗津津。不能料理中馈。少了大奶奶钳制,府中嚼舌根的,偷奸耍滑的,吃酒赌钱的,不一而已。崔敬虽然身为三公子,可上头有大哥二哥,再上头还有二叔三叔,加之尚未成亲,后宅事务如何叶落不到他头上。
本就不想归家面对母亲,崔敬遂在水面巷暂住。
水面巷,毗邻红粉窟,不是个好去处。前头咿咿呀呀唱唱跳跳,后头寒风冷月,唯有一老友作伴。这老友,乃崔静于西北作战之时认知的,是个人人喊打的花和尚,在外有个装模作样的名号,智了大师。
这日,智了大师翻墙来会,见崔敬一人月下独酌,颇为凄清,“好你个崔三,喝酒也不叫我。”
崔敬早已从脚步声中,听出来者何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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