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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就是在那一刻终结(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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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可能听到任何声音的,可她耳畔就是传

来这样的碎响看着二十六楼窗口的灯光亮起她知道了许汐言住二十六楼。

那样倏然亮起的光不足以驱散整片夜色的黑暗那是闻染第一次想:像许汐言这样的人也会寂寞吗?

她也不知自己为什么守在这里。

仰得脖子都酸掉。

如果更早一点发现的话。

会不会更有勇气一点跟许汐言多说两句话。

会不会更有魄力一点让自己那么多难以言传的喜欢至少化为有形的温暖。

闻染掏出手机。

通讯录里“雨滴”形状的背后藏的便是许汐言的号码。

那样黑暗里近乎显得飘摇的一盏灯让她很有冲动拨一通电话过去:

“许汐言我喜欢你。”这是七个字。

七个字能改变什么。

在学校里无数擦肩而过的时光。

在眼眶里盛放不下的那么多那么多的背影。

在学校琴房那首缺失一个音符的《月光奏鸣曲》。

还有你明早踏上飞机后就要一路展翅的人生路。

什么都改变不了。

可我至少想让你知道在你也许会觉得寂寞的人生这阶段里有一个人安静的、无望的、可是倾尽自己全力的用整个青春喜欢过你。

闻染撑稳了自行车放开车把呵了呵自己被夜风吹得发凉的手指在信息框里打字:

【许汐言我喜欢你。】

然后又一个字又一个字的删掉了。

******

闻染骑车离开了许汐言的楼下。

几乎迷路要把手机掏出来搜索才找到回家的方向。

路上接到柏女士的电话:“你怎么还没回来?”

“这就回来。”

“你跑到哪里去了?我担心死了你晓得伐?”

“没有去哪里。”

“那到底是去哪里了?”

闻染叹了口气:“回来再说。”

骑回家的一路几近脱力。

走进那栋红砖墙的小楼时柏女士掌着门在等她拧着眉:“你这小囡……”

看起来劈头盖脸就准备一顿训。

看到闻染的脸又愣了下

闻染在餐桌边放下书包舅舅从报纸间掀起眼皮瞧她一眼。

闻染:“谁哭了。”

“那你鼻头怎么红红的啦。”

“外面风很冷呀吹的吧。”

“那你联考考得不好我也不会怪你的啦联考分数又没那么重要不要哭也不要乱跑呀。”

“都说没有哭啦。”

“喔唷我去把夜宵再给你热一热啦受了寒气要吃暖一点的呀。”柏女士匆匆往厨房走去。

闻染坐在餐桌边垂眸盯着自己的指甲盖。

柏惠珍把一碗姜汁汤圆端出来:“你说巧不巧我今天刚好煮了姜汁你都要喝掉的喔。”

经过这一闹柏女士总算没再追问她刚才去哪了。

闻染按照老习惯

身上姜汁发出的热意未褪渐渐有些出汗。

其实刚刚回家的路上她真没哭。

是想哭的。

可骑车带起夜晚的风太寒凉好似冻住了所有情绪。

她无比感谢柏女士的那碗姜汁汤圆。

堵了一路的鼻腔终于疏通她用被子蒙着头侧躺在枕头上脸深深的埋进去。

早就发现了。

柏女士今天新给她换的床单刚好就是许汐言到她卧室来睡过的那一套。

后来不知洗过多少次了许汐言身上的味道当然消失殆尽。

闻染把脸埋在里面。

可就是这样一套床单枕套到底承接了她今晚全部的眼泪。

再见再见。

你说你不喜欢告别可是再见了许汐言。

谢谢你出现。

谢谢你像多媒体馆那只身长五米的鲸鱼一样惊天动地的、颠覆认知的出现在我的青春里。

******

接下来便是春节苦情的高三生也没放几天假。

调律专业的艺考也并不轻松视唱练耳与乐理、钢琴调律基础理论、面试、器乐演奏通通来一遍。

接着便是学习学习学习。

背过不知多少遍“若使烛之武见秦君师必退”。

不知多少遍“little/alittlefew/afew”。

不知多少遍“鸦片战争标志着中国近代史的开端”。

然后高考了。

老师在讲台上反反复复的强调:“准考证和各种文具一定要再检查一遍早点出门小心堵车。从今晚开始就什么都不要学了能学的平时都已经学了。”

“同学们高考是人生一条很重要的出路但也不是唯一的出路。平时我都在跟你们说一定要重视高考

可我现在要跟你们说高考其实也没有你们想的那么重要去他妈的吧。”

大家都笑。

“等到高考完一个重要的人生阶段就结束了。在我眼里无论考多少分无论有没有考上一开始锚定的大学你们都是英雄!”

体育委员邹宇恒带头一小部分男生开始跟着他拍桌。

很有节奏的??啪啪啪啪啪啪。

接着全班都一起加入进来拍着桌子嘴里齐整的喊:“老周!老周!老周!”

一贯严肃的老班冲他们压了压手竟然摘下黑框眼镜抹了抹自己的眼角。

放了学闻染最后一次路过五班教室。

中央的那个座位空着临近高考座位许久不换也没人在许汐言离开后再去坐那个位置了。

闻染最后对着那个空荡荡的座位看了一眼。

忽然觉得:像拔牙。

牙齿脱落留下空落落的一个洞。

始终在那里让你明知不该却忍不住的拿舌尖不停去舔。

闻染和陶曼思一起走到车棚陶曼思笑了笑:“现在好像不应该再说‘好好考’了喔?越说越紧张。”

闻染跟着弯唇:“就是。”

“那就不说了。击下掌?”

闻染竖起手掌跟她“啪”的一声。

两人都是内敛性子这个本来很酷的动作被她俩做得不伦不类两人都笑了。

陶曼思扶了下耳侧的镜架:“其实我有点紧张。”

“为什么?”

“一开始是想为了张哲文考去邶城的嘛可是学了这么久好像早已经不是为了张哲文了就是为了自己要给自己争口气。”

闻染很认真的说:“你可以的。”

“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这段时间真的很努力很努力的学习了。真的我都看在眼里的。”

陶曼思吸了下鼻子:“好了不说啦越说越煽情。那咱们就考完再见?”

“好。”

陶曼思冲她笑了笑蹬车走了。

闻染自己骑车回家。

柏女士不知从哪听来的偏方买了几罐红牛说是调动身体兴奋度对脑筋运转也有好处。

柏惠珍:“也不知道有用没用。”

“管它有没有用。”闻染伸手:“拿来。”

柏惠珍反而犹豫:“不要喝坏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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