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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号啕(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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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绝对的偏爱之下,纵然有谋万世之机敏,也只能零落成泥,辅衬他人。”魏阶把玩着茶盏,苦笑着放下。

赵醒同魏阶开诚布公后,现如今已慢悠悠地啜起了酒,“长公主心中早已知晓的道理,何故竟让你我互相揣测?”

魏阶笑道:“从前是我屡屡回避,现如今故地重游,来时路上再看这朔北风光时,才晓得何为物是人非,这才懂得躲不过。”

言栀撑着下巴道:“毕竟殿下同雍王有着手足之情,皇帝将殿下打发来朔北,终归也是不忍见你与他手足相残,如若并非一母同胞,恐怕殿下也不是迁居朔北这般容易了。”

魏阶抬头飞快瞟了言栀一眼,道:“魏籍废出东宫,屈居长信,纵然如此父王亦不如愿,杀了便是,何故又封他为戾王,如此诛心之举,我却也感到唇亡齿寒。”

赵醒挪动着身子,调整出一个舒服的姿势,道:“当真是皇帝的心思?”

魏阶脸色逐渐变得苍白。

言栀在桌下踹了赵醒,道:“是谁的心思不重要,如今长公主安然来到朔北便是幸事。”

“是,是,伊氏国人难缠得很,你来了我倒也能喘口气,”赵醒着牵出一抹笑来,“皇帝让你来安定边疆,也没说是来诛佞臣的吧?”

魏阶轻叩两下杯盏,道:“父皇老了,裕都那些事就够他案牍劳形,分身乏术,如何再吃得消管这朔北?朔北地广人稀,纵然赋税降到最低,百姓每年也补不齐,在他眼里不过是个天生打仗的地儿,如若要取回土地,想必他早已等着看赵氏与草原反目,坐收渔翁之利。”

言栀若有所思地扫视魏阶,漫不经心道:“公主何必说这些?公主为陛下独女,赵将军是反贼,在下也只是个唯利是图的,何等荣幸方能听公主心中语?”

魏阶轻笑一声,道:“别端着了,你们心中想的什么我都知道,我从小习武,虽为女儿身却在军营摸爬滚打,也不懂迂回试探,索性直言。”

赵醒的兴趣好似被点燃一般,“哦?莫不是殿下受差遣久了,也想体会一番这为人君为人主的滋味?”

“我说了,父皇老了,”魏阶冷冷道:“这些年,又是重开祭坛,又是再授国师之职,又花重金寻丹药,亲信些左道之人。你瞧瞧,他让尘笑做宰相。”

“洛姐姐蕙质兰心,谋略不逊于其他谋臣,她曾为公主军师,又有什么不配位的?”言栀问道,一旁的赵醒也有些茫然之色。

魏阶再笑,道:“此事是鲜少有人知晓的,当年我十岁,父皇也只不过是拥兵一方,褚将军看我与他长子年纪相当,便想让父皇为我俩定亲。”

“褚殿卿老将军?”赵醒挑眉道。

“正是,可那时父皇早有谋天下之心,又舍不得我这个独女,便将我送去了南厉陵州出家为道,等几年后再还俗便可,但师父见我生性浮躁,却又有点慧根,便送我前往泗州,向蓬莱仙岛去。”魏阶道。

“我在蓬莱仙岛有了自己的观,同门来贺时,遇见了与我年纪相仿,却为我师叔的洛尘笑。”魏阶回忆道,眼眸也不自觉变得深沉,“笑笑三岁为女道,又受名士指点,而我后来还俗入军营,前往歧砂关前修书给她,这才请她出关,为我军师,这前前后后父皇无一事不知,无一事不晓。”

赵醒点点头,摸着下巴忖道:“怪不得世人都道你们是军营相见,倾盖如故。”

“所以,洛姐姐在皇帝心中,是道名高过才名。”言栀啜了口酒,掩饰嘴角欢悦。

魏阶深不可测的眼眸中流露出一丝悲伤:“笑笑在裕都,我并不担心,笑笑为丞相,我信她亦有法子转圜,可父皇封她为丞相,却令我失望不已。”

“那又能如何?魏籍虽有谋略,却妇人之仁,幽居冷宫。魏?狡诈多端,却深受圣眷。”赵醒道。

言栀架起二郎腿,足尖勾着履晃荡,“将军何故撇下长公主殿下,避而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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