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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赏月(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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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柳还是想给他捶捶腿,黎峰叫他揉脸。陆柳看他好几眼,才听话过去。

他站盆侧,捧着黎峰的脸,揉得毫无章法。多揉一会儿,就跟摸脸一样,气氛莫名暧昧。

陆柳低声喊他的名字,“大峰,你的胡子又长出来了,要刮不?”

黎峰摇头,“我该留胡子了。”

他比陆柳大许多,今年都二十六岁了,该蓄须了。

陆柳摸摸他唇边的青青胡茬,笑道:“你留了胡子,就更像二黄了,头脸都毛茸茸的。”

黎峰睁开眼,直直看着他。

他这样粗犷野性的性格,眼里一点锋利都没有,眼神不是懵懂,也不够澄澈,更像是某些兽类在安全地带的放松自如。

“我像二黄?”黎峰问。

陆柳本来捧着他的脸,听见这话,两手往他耳后摸,摸他的束起来的黑发。他最近爱扎马尾,显得很潇洒,一把头发抓手里,密密麻麻的,比二黄的毛发硬一些,也没暖呼呼的热气。

他说:“你是爹,二黄像你。”

黎峰伸手把他搂过来抱着。

最近真是离不开狗了,教孩子是教小狗。他留个胡子还像狗。

他在陆柳脸上啃了两口,约他晚上赏月吃鸡,然后擦脚穿鞋,结伴出门去。

傍晚的时辰,海有田背着两床被褥来找贺青枣。

他懂得避嫌,没到铺子里去,来陆柳家找人。

黎峰出来倒洗脚水,正好碰见他。

海有田把被褥放到竹床上,跟黎峰说:“这是我收房的时候看见的。中秋这阵,搬走的租客多,我挑了两床好被褥带来,你捎给贺夫郎。这不,天冷了,随他是盖还是拆了做棉衣,都行。”

他这人是真不错,还惦记着个搬走的租客。

他们家买的月饼多,黎峰望着屋里喊了一声,进了灶屋的陆柳听了信儿出来,给海有田拿了五个月饼。

海有田摸摸鼻子,“这多不好意思?我也没花钱。”

就是这个理。这两床好被褥,放到当铺里,能得三钱银子

。他送来给人用,都是白给的。

陆柳问他:“那租客连卖被子的空闲都没有吗?

海有田说:“有些租客不好意思去当铺,有些走得匆忙,来不及去。我们收房的时候,能捡到挺多家当的,要么安置到别的宅院里,要么自己私下卖掉。我一般是收拾到宅院里,客人看房的时候,看到里面家具齐全,搬来就住,容易成交。

家里晚饭还没好,黎峰跟他走一趟,把被子给贺青枣送去。

两人走在路上,闲聊了两句。

比方说牙行放不放中秋假,他今天怎么不回家。

海有田说:“没活的时候,天天都在放假。这阵子大多都在忙活,能捡家当,这都是银子,都抢着干活的。我家地方小,我回去挤得慌,不如待在牙行自在。管事的吃好喝好,还给我留一份,就不回家抢口粮了。

黎峰无恶意,真的好奇。

“你能攒银子赎身吗?

他上次去花街,那里的人都能攒银子赎身。

海有田点头,“能啊。不过我攒钱比较慢,我不大想出牙行。外头的日子太难过了,睁眼就要花钱,房子要租,米粮要买,也不一定能找到合适的活计。到了外面,还有人问你怎么没成亲,今年多大了。这些算下来,全是银子。我就不回家添乱了。

黎峰更是奇,“牙行的牙子都是卖身的?

海有田连连摇头,“不,不是。我跟他们不一样,我身契在牙行,要是有主家相中我,我就到别家当奴才了。我自己赎身,就要出牙行。不知能不能回去干活。

黎峰觉着他人品不错,干活也挺爽利,讲话还算玲珑,要是有个自由身,可以请来帮忙。

这件事缓一缓,过完节再说。

他们从后门进铺子,贺青枣在后院忙。

这阵子有客人来吃晚饭,前面顺哥儿在招待,贺青枣忙着盛汤,前后跑了几趟,等空出手,才领他们进屋。

黎峰跟海有田都不进去,就在小小的院子里站着,让他自己把被子抱到屋里。

这地方太小了,被子用来盖就算了,要是拆了做袄子,就要换地方弄。黎峰跟他说了一声,贺青枣只会说好,说他知道了。

他又看向海有田,跟他道谢。眼圈都红了。

海有田摆摆手,这便要走。

贺青枣想了想,请他喝碗排骨汤。

排骨汤是一碗碗卖的,一碗八文钱。

这点地方,

跨步就进灶屋,他熟门熟路端来排骨汤,两手一推就举到了海有田面前,海有田拎着五个月饼,看黎峰没说什么,又喝了一碗排骨汤,脸上的笑都深了。今天办的这事值了!

贺青枣手里没什么钱,海有田走了,他揪着衣摆,跟黎峰讲话都结巴。

黎峰说:“没事,从工钱里扣。”

贺青枣如释重负,满脸感激,道谢的话说不停。

前面顺哥儿又叫汤,贺青枣忙去灶屋取汤,黎峰不留了,回家去。

晚饭这阵,铺子里正忙,陆柳听说了,过去帮了一阵。

陈桂枝吃完饭,来替下他。过会儿,王丰年也来了。

这头不需要多的人,陆柳就回家吃饭去。

席间人少,陆二保、赵佩兰,再就一个陆柳。

黎峰喂狗喂马去了,两个小宝被他带着,在不会说话的年纪,就开始养狗养马。

今日中秋,乡试结束。

赵佩兰心里记挂着,白天还好,晚上这顿没什么食欲。

陆柳给她夹菜,“婶子,你放心吧,哥夫读书厉害,这次赶考,我看他特有信心。走之前,大峰还跟他讲了要是紧张怎么办,他都知道的,今天一定顺利出考场!”

赵佩兰不知道谢岩是今天出考场还是明天出来,今天出还好,要是明天,陆杨就一个人过节了。那么远的地方,身边也没个熟人,这咋过?

陆二保也是愁着这件事。这么远,考这么些天,他看谢岩身子骨文弱得很,不知挺不挺得住。吃饭喝水还好,大不了花钱买。他听说那地方很小,怎么睡啊?

还有陆杨。陆杨又不考试,有这件事拖着,干什么都静不下心,把人熬坏了。才养好的身子,再病了怎么办?人在异乡,生病不得了。

陆柳又转头安慰他,“哥哥有主意,做什么都有条理,他想照顾好哥夫,自己就不能倒下,过去陪考的,哪能拖累人?他知道的。而且哥哥不是干熬时辰的人,他也是要干一番事业的,这回去省城,肯定会到处走走看看。乌少爷在呢,家里肯定有人陪着。到时都好了。”

至于哪天出考场,陆柳还真没问。

赵佩兰都不知道,他更不知道了。

他想了想,说:“家人团圆才叫中秋嘛,你们记得不?今年哥夫的生辰到推迟了,还不是一样的过?晚个一天也好,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他们到时能赏大月亮!”

几句安慰下来,赵佩兰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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