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重生(2 / 2)
她嗫嚅道:“好妈妈,我们家小姐平日从不打搅夫人,今日难得想见夫人,还请妈妈您再劝劝夫人。”
见嘉辰声泪俱下,王嬷嬷心里也打翻了五味瓶。
她颤着声叹气:“风大了,回去吧。再晚些我打点好院里,代夫人去看看五姑娘。”
嘉辰知王嬷嬷心善一片好意,清楚了今夜这事没有转机,抹去眼泪哽咽道谢:“代我们姑娘谢过嬷嬷,有劳您。”
突来的狂风将伞从嘉辰的手中夺飞,油纸伞被风抛在空中飘荡了几下,随之摔至水沟边。
*
凤栖山竹林
青竹间生起薄雾,男人一袭玄色锦袍,闭眼端坐于林间,白发尽数散落在劲瘦后背之上。
他胸前衣衫微敞,一颗泛着光彩的墨玉珠子坠在其间,紧贴着玉瓷肌肤。
珠子与肉身间有道若隐若现的流光,在二者间不断地流动。
细看才能发觉男人不是在静坐修为,而是在给这玉珠灌输灵力。
雾气渐长,生成浓雾罩在师无虞周身,胸前那道流光变得微弱,不等多时倏忽断联。
围绕玉珠的光彩消失,珠子黯淡下来,冷冷地贴着他。
师无虞睁开眼,眸光深邃如潭,挺立的五官衬得他相貌清冷,眉眼间尽显疏离和淡漠,让人不敢轻易近身。
听闻脚步,他抬手拢紧胸前衣衫。
整理好服饰后修长的手指未垂放在身侧,而是隔着布料抚摸着玉珠,动作轻柔,脸上寒霜消逝了几分。
待脚步走至身前已是一刻钟后,来人通身黑袍,衣角绣着精细的金鸢图案。
斗笠下只露出一双眼睛,冷冽的嗓音传出:“可惜了这么好的修为,尽数损耗在一颗平庸珠玉之上。”
师无虞抬眼瞥向她,面若冰雕,盛满愠怒的目光让女人迅速换了话题。
“恕在下多言。此番前来是奉师祖之命,寻前辈入无情道门,前辈天生修为圣体,再为此耽搁,恐是秽念难除,届时只会伤身。”
如她所料,师无虞面上毫无波澜,眼底的愠怒消失,一身清冷气息更为铮然凛冽。
“红尘纷扰,不如竹林。本座不与宗门争先,不甚在意修为,阁下请回。”
待人离去,竹林重归寂静。
师无虞嘴唇紧闭,喉结陡然快速上下滚动,口中蔓延一股腥甜,不受抑制地呛出一口血。
万籁俱静中,一声清脆的裂响格外刺耳。师无虞从胸前取出玉珠,已然碎成两半。
他幽幽抬眼,死水般的黑眸望向苍穹尽头,云雾之下险象环生,隐有间不容发的迹象。
胸口处的镇痛散去,压制灵脉多年的阻碍消逝,突破多年修为禁锢的意外之喜并未让师无虞为之动容。
碎玉失了温度,横在掌心格外冰凉,男人眼中闪过一缕迷茫和慌乱,他喃喃道:“你究竟在哪?”
*
“夫人!五姑娘走了!”
浸满朱墨的笔倏忽从手中脱落,砸在精致的礼册上,叶氏胸口一阵发闷。
赶至晚香堂时,床前已围满了丫头婆子,哀戚声充斥整个房间。
叶氏不敢走近,隔着人头终于看见躺在床上的女孩,长期患病已经变得形销骨立。
她一阵腿软,被王嬷嬷扶着,失神低喃:“疏钦……我的疏钦,怎得连你也要离阿娘而去?”
难道她天生就是留不住儿女的命?
沈府一切如旧,随着婚期临近人们愈发忙碌。
只有空荡的院子和管家送来的释奴文书在告诉令月,她再也见不到她的五姑娘了。
那个忧郁而终前,还在为周身下人做打算的傻姑娘。
令月哭肿了眼,不再追忆亡人,她要赶在出府前为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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