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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交易三(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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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花青道:“那你找错人了,我和你夫人的喜好差距应该蛮大的。”

呼延酬道:“至少不会错得太离谱!之前我买的好些东西镜离都说穿戴不出去。”

姬花青想,已经到这种程度了?呼延酬的眼光是有多离谱?她道:“那你直接带她去买不就行了?”

呼延酬道:“若是这样,还有什么惊喜可言?”

姬花青心想,哟,老夫老妻了,还挺浪漫。

呼延酬道:“就请你跟我一起去,可以吗?”

姬花青知道呼延酬不是个会轻易向人低头、求恳别人的人,何况他现在再三请求的人还是跟他素来不对付的自己,看来给老婆准备礼物对他来说真的是件很重要的事。

姬花青又是感慨,心内又是一酸,她低头静思了片刻,终于抬头对呼延酬道:“走吧。”

“不过这次应该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吧?”姬花青一边向门口走去,一边对呼延酬道。

呼延酬一时半会没明白过来姬花青的意思,只见后者嘴角一勾,回头道:“别一不小心被镜离看见了产生误会又挨一耳光。”

姬花青第一次知道跟呼延酬出来逛街这么累。

她觉得自己似乎在一个下午将临蓟城所有的布庄都跑了个遍,若只是单纯将这些布庄挨个逛一遍都还好,要命的是呼延酬明明说自己眼光糟糕请她帮忙参考,结果她挑出来的呼延酬又不满意,要么是嫌颜色不对,要么是有哪个细节他说他老婆不喜欢。但呼延酬挑出来的姬花青一看就不行,这男人的审美是个什么玩意儿?又是让姬花青帮他挑结果又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想法还挺顽固。天气还热得不行,两个人掰扯着掰扯着新仇连着旧恨火气一下就上来了,简直当场就要在布庄打一架。

然后吧,呼延酬连着逛了好几家店愣是没相中一套,结果,嘿,你猜怎么着,再逛了几家后他突然觉得老早之前去过的某家店的某套衫裙回想起来还行了,于是又跟姬花青说要倒回去看看那套究竟行不行,没错,是看看行不行,而不是直接拿下,若是再看一遍还是不行,相当于白跑。

姬花青自己买衣服从来都用不到半个时辰。

她累了,真的。现在她无比怀念曾经没回答出师父问题被罚抄笔记八十遍的日子。

最终,二人精挑细选出了两套衫裙。走在回呼延酬家的路上,姬花青觉得自己骨头都要散架了。

姬花青突然对呼延酬道:“呼延大哥,给镜离买礼物对你来说是不是一件顶重要的事?”

呼延酬道:“是,非常重要。”

姬花青道:“那我是不是帮了你一个很大的忙?”

呼延酬道:“嗯,这次真的谢谢了。”

姬花青道:“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金玉霜到底在哪。”

呼延酬道:“……我们一开始说好的,你帮我拿到那些房契地契,我才告诉你金玉霜的下落。”

姬花青道:“难道我这么累死累活跟你走了一下午,还抵消不了那一件事吗?”

呼延酬道:“这是两码事,你尊重一下契约行不行?”

姬花青道:“你另外找个帮手就行了呀,教里那么多人随你挑,计划我们都制定好了,你只要跟他一说就行了,你就另外找个人好不好?”

呼延酬道:“不好。”他看向姬花青,“拿不到我要的东西,我是没法让你知道金玉霜下落的。只有你亲自去闯了那寨子,才能知道你想要的东西在哪。”

姬花青突然停下了脚步,而手里还拉着呼延酬的衣袖。

呼延酬道:“你干嘛?”

姬花青抬头咬牙道:“呼延酬,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呼延酬道:“我不知道我哪里过分……你松手!”

姬花青说话的声音突然大了许多,她道:“呼延酬,你对得起我吗???”

二人此时已经走到了呼延酬和朱镜离所住的那条街上,周围邻居都认识呼延酬朱镜离这对年轻夫妇,这些邻里忽然被姬花青的声音吸引,纷纷朝二人看过来,有些甚至直接围了过来。

呼延酬见这个情形,心想不好,这可要闹大误会,对姬花青道:“你小声!”

姬花青对呼延酬道:“我就是要大声,我就是要整条街的人都知道!”她扯开了嗓子大叫道:“来人哪!不得了啦!皇天后土神仙祖宗啊??都来评评理啊??”

稍早些时候,覃七霄将从前姬花青和呼延酬的种种过节都跟雨馀凉说了,覃七霄本身也不是什么装得住秘密的性格,跟雨馀凉说完后,他突然觉得心里畅快多了。

覃七霄讲的这些往事听得雨馀凉一愣一愣的,原来玄同教的左右使之间还有这样的过去。雨馀凉想,世界上很多事真的很神奇,就像姬花青和呼延酬两个人明明看上去谁也没错,但矛盾还是产生了,他们明明都是很不错的人,但就是看对方不惯。

覃七霄仰头望天道:“其实过了这么多年,这两个人性子都没以前那么烈啦,无论是呼延大哥还是花青姐,跟以前那时比都沉稳许多了,尤其是花青姐,”他低下头,“花青姐温柔了许多,脸上笑容也多了,可不知为什么,反而让我感到更难以捉摸,与人更加疏远了。她离教这六年,到底经历了些什么呢?”

覃七霄又笑起来,道:“也可能不是这两个人的性格变了,可能只是单纯的年纪大了,斗不动了。”

覃七霄跟雨馀凉一边走一边说,这时花道人从旁边走来,道:“哟,你俩在一起啊?”

覃七霄见了花道人,微微吃惊,正准备说什么,注意忽然就被前方的骚动吸引了过去。

三人对视一眼,走近围观人群,好不容易挤了进去,却见人群中央姬花青扯着呼延酬衣袖,脸上神情颇不依不饶,而呼延酬则咬牙道:“你这泼妇,撒手!”

覃七霄对雨馀凉道:“刚才的话当我没说。”而此时此刻??

呼延酬想的是:“镜离千万不要来看到!”

姬花青想的是:“真希望镜离过来看到!”

花道人则在想:“我的想法一点没错,这两个人积压的情感终于爆发了!爱情与嫉妒之火燃烧得简直猛烈!”

之后姬花青和呼延酬都累了,骚动平息,人群散去。覃七霄或许是在雨馀凉面前揭了姬花青和呼延酬的老底有些心虚,找了个由头拉着花道人就离开了,只留雨馀凉一个人跟在姬花青和呼延酬二人身后走着。

此时夕阳西下,三人的影子在街上被拉得老长。

姬花青和呼延酬彻底吵开了,从远古吵到现在,从水西吵到水东,如果覃七霄还在这,他会觉得这种熟悉的感觉,让他仿佛回到了童年。

姬花青道:“呼延酬,你曾经说过,让我别来教你做事,现在我也要告诉你,别来教我做事!”

呼延酬道:“我不像你,对多年前的事还耿耿于怀!”

姬花青道:“耿耿于怀怎么了?我就是小肚鸡肠,我这个人从来都是小肚鸡肠!”

二人吵到后来,呼延酬忍不住开始历数起从前的旧账,说姬花青曾经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无理取闹,姬花青说的每一句话他都清清楚楚地复述了出来,而那些时候他虽然心里很不爽,却又是如何如何忍住了脾气。

姬花青道:“这不是记得挺清楚吗?你在那装什么大度呢?”

呼延酬道:“你这种人活该被用这种态度对待,我当然可以对别人大度,可你不行,你自己想想自己的原因!”

这时突然有一个卖花小贩行到二人身旁,道:“漂亮的鲜花,公子,给这位姑娘买一支?”

雨馀凉想要捂脸,心道:“有点眼力见啊!”

姬花青和呼延酬二人根本没看小贩,继续吵架,且争吵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小贩悻悻离开了。

呼延酬道:“而且你这师父也不知是怎么当的,你教的那些刀法根本就不适合雨兄弟!”

雨馀凉一凛,完了完了完了,怎么扯到他身上来了?

呼延酬白天看见雨馀凉使那斩雷诀,这招其实是雨馀凉看到姬花青曾经使出然后他自己忍不住私下里模仿,呼延酬却以为是姬花青教给雨馀凉并让其练习。在呼延酬看来,雨馀凉现在这种程度根本就不该学这么高深的刀法,这无异于在小孩子还没学会走时就让他跑。

但姬花青不知这些原委,而呼延酬此言大是激怒了她,姬花青道:“适不适合,好与不好,应该交由他自己判断,然后形成自己的风格。很多东西不亲身上手体会,光听别人说是永远没有实感的。”

呼延酬道:“若事事都要徒弟自己去体会,师父的存在又有什么意义?师父就是要让徒弟少走弯路,你自己教徒弟时偷懒,被人说破还要狡辩,美其名曰形成自己的风格,不管什么武功什么招式都一股脑抛给他,让他自己瞎练,运气运岔了怎么办?走火入魔了怎么办?最后练废了你这个师父都不知道原因!”

姬花青自问教给雨馀凉的都是适合他这个阶段修习的武功,所以对呼延酬的这番指责感到很是莫名其妙,在她看来这只是呼延酬吵激动了开始胡言乱语。

雨馀凉觉得自己必须要做些什么了,于是在他们身后道:“那个……两位前辈……”

姬花青和呼延酬同时回过头来,瞪着雨馀凉道:“啊???”

“……”雨馀凉头微微后仰,双手护在自己面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见雨馀凉没什么要说的,姬花青和呼延酬又回过头去继续吵。

雨馀凉觉得气氛很可怕,他终于明白覃七霄所说的那种窒息感是怎么个感觉了,尤其是这两个人吵的还是他的事。而明明是为他的事争吵,他却像个局外人。

雨馀凉道:“好好好好了你们!我……斩雷诀是我自己私下里悄悄练的,花青前辈没有教我这个!你们两个说的都对!就别再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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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馀凉道:“花青前辈,那个……我跟呼延大哥切磋武功,你是不是生气了啊?”

姬花青道:“没有。”

呼延酬已经回到家去了,在经过了很不友好的道别后,姬花青和雨馀凉两个人走在回客栈的路上。

沉默一会,姬花青又道:“你若觉得他的方式更适合你,也完全没什么,我会很高兴你找到了更好的修练武功的方式,哎呀,可能我就是不会教别人武功吧。”

雨馀凉心想,这不是心里还是在意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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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又过了一日,到了第二天晚上,姬花青和呼延酬来到那水匪营寨外碰头。他们正是要在今晚展开行动。

姬花青从寨子后方某处位置寻着一个守卫的空隙潜了进去,她刚滚进旁边的灌木丛里,就有一堆巡逻的水匪从她旁边走过。

姬花青选择潜入的这个位置已经是她和呼延酬经过几天的观察和分析择出的守卫最薄弱且又离那放置财物的屋子最近的一处了,饶是如此,姬花青和那屋子之间依旧隔着来来去去的水匪,这些水匪排列成一队,层层叠叠地阻挡在姬花青和那最终目的地屋子之间。

姬花青慢慢在灌木丛中移动,逐渐靠近那座屋子,她感到自己已然身处敌人的重重包围之中。姬花青心道:“呼延酬,你最终给我的情报最好与我现在做的事有对等的价值。”

姬花青已经来到离那屋子很近的地方,而到了这里,她便再也不能前进一步了,她能够清楚地看到屋子门口有四名守卫,而巡逻的水匪从四面八方经过那屋子门口,所有人简直如一块布般将那屋子捂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姬花青想,呼延酬那混蛋在干什么?怎么还没开始动作?

已经深入到了寨中这个地方,若呼延酬不将人引走,姬花青是没办法出去的,一出去定然同时被至少十个人发现。

忽然从寨子大门方向传来一阵骚动,姬花青周围的水匪纷纷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又闻得当当当一阵锣鼓声响,有水匪朝这边叫道:“不好啦,有人闯寨!点子太硬,速来增援!”

一个小头目模样的水匪制止住闻言就要赶去大门那边的水匪,对守在屋前的四名守卫道:“你们留在这里。”他又看向一队巡逻水匪,“你们也守在这里。”说完朝剩下的水匪一摆头,“其他人,跟我去大门那边!”

姬花青心想,嘿,还算谨慎,知道可能是调虎离山之计。

那小头目下令留在这的水匪大约有八九个人,这些水匪四散开来,守在这屋子周围。

姬花青一跃而出,一刀刺中一名水匪的背心,另一名水匪转过身来道:“什么人?”姬花青另一只手拔出背上长剑,一剑贯穿第二名水匪的胸膛。

姬花青左右手同时回肘,一刀一剑同时从两名水匪身上抽出,剩下的水匪被惊动,一齐朝姬花青攻来。姬花青右手刀左手剑,右脚向旁边踏出一步,摆好架势准备迎击。

放置财物的屋内,地板上尽是血痕。几具水匪尸体倒在屋里,剩下的全在屋子外面。姬花青站在房屋尽头的桌子前,打开一个又一个匣子,搜索着朱家的房契地契。

的确如呼延酬所说,这些水匪较一般强人匪徒要强悍很多,但姬花青既能一人同时对上连江万克礼这种沧阆四绝中的两绝??这些水匪武功到底不如后者,虽然同时面对十数个武功属中上水平的敌人比较费力,姬花青到底还是应付了下来。

很快地,姬花青找到了朱家的房契地契,与此同时潜入匪寨前呼延酬的话又在她耳边回响起来:“除房契地契外,那屋子里应当还有白玄逸给这匪寨寨主的一封信,你也要一并带了出来。”

姬花青怀疑自己听错了,道:“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吧,你一开始可只说了要房契地契。”

呼延酬道:“你若想知道自己想知道的,就得照我说的做。”

姬花青对于呼延酬这种临时加价的行为深恶痛绝,奈何呼延酬知道怎么拿捏住她,三番五次都以金玉霜的下落做要挟。无法,姬花青只能照做。

反正那书信跟房契地契一样,也是纸,不过多拿一张纸,姬花青告诉自己,呼延酬也没有太过分。

她将房契地契折了折塞入袖中后,又翻箱倒柜找起书信来。在书架上的一个格子中,姬花青找到了一沓书信,她反复确认了几次,这些书信中只有一封是白玄逸写给这匪寨寨主的,她将信也塞进袖子里,又在屋里找了个遍,没再发现其他书信。大功告成,姬花青想,是时候去匪寨大门找呼延酬了。他应该还没死吧?

姬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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