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暗阁(2 / 2)
宁佳与其实清楚行刺这事对方早有觉察和防备,不然她没必要剑走偏锋,主动出现在宁展视线内。
可打从她后颈捱了一道口子至今,宁展待她的态度可谓不阴不阳,近来更是好得没道理。
二人一言不合便能争上几个昼夜,但某些事上又有着无端的默契,心照不宣。再按照宁展与人兜圈子的作风,她私以为种种举动皆有其深意。
简言之,当下远未到双方张口剖开此事的时候。纵时候到了,也不会似这样毫无征兆。
宁展自顾歇坐,托来桌上的茶细品,仿佛急着捅破窗户纸的另有旁人,好不惬意。
他放了杯盏,看宁佳与犹无心言语,方才道:“没记错的话,被刺客盯上、陷身险境的是我罢?怎的与姑娘貌似比我还为难?”
“陷身险境?”宁佳与一哂,绕椅落座,像模像样地效仿宁展悠哉品茗之态,懒散问:“在下仿得可对?”
宁展见状也不恼,饶有兴味道:“若来日我遇险,与姑娘可愿相助?”
“如何相助?”宁佳与挑眉戏谑,“要我把自己了结了?”
宁展忍俊不禁,道:“你我之间,哪里就到这地步了?你不是没对我下手么。”
“你我没到,但话到了。什么麻烦,”宁佳与不再看他,掏出含桃解馋,“说说看。”
“实不相瞒,嘉宁确有麻烦,且麻烦不小。是以,适才问与姑娘师父之事,极其重要。关乎整个青竹阁的命运??”宁展端直身子,正色道,“亦关乎鄙人。”
“这......步溪王室吗?”宁佳与掂量着,有些拿不准,“但我师父只是一位小吏,不,连个正经官都算不上,遑论在王室跟前说话了。”
“若青竹阁密报无误,与姑娘是听雪隐士,那么你师父,当是听雪阁李主事罢?”
只要青竹阁能查到的消息,少有纰漏。宁佳与身份无误,那么她师父的身份也不会错。宁展是推测宁佳与尚不愿全盘托出,婉言恳谈。
然依宁佳与看,宁展连听雪阁也点明了,是一点儿余地没打算留。
宁佳与沉默地与他对视,其间不慌不忙吃完了几粒含桃,双唇越发殷红。
“对。”她两手上下一掸,“我是听雪阁中人。可听雪阁由步溪微王掌权,微王历来与世无争,极少吩咐阁里替他做事。我师父,也不与微王交往。”
宁展凝瞩不转,认真道:“小与姑娘,并非鄙人不信你。据我所知,听雪阁应当在步世子手里才对。‘听雪’之名,正是他笔墨。”
宁佳与闻言略有诧然,但收得极快,道:“在下也同公子说句真心话,过去,我一直认为三大暗阁的掌阁皆立于王座之上。”
确切来说,她是动身嘉宁时,方得知青竹掌阁为宁展,而非善王宁善。
此刻,她依旧不能断定听雪掌阁究竟是微王步长微,还是如宁展所言为世子步千弈。
宁展阅人多矣,虽知宁佳与或有保留,却是尽她所能坦陈了。
他不再追问,颔首道:“多谢与姑娘相告。如此,我等须得即刻启程,前往步溪城。”
面对宁展的直言和感谢,她那些零碎的实话压根不足挂齿。宁佳与心中不安,一时想不通自己坚持“师父的叮嘱”是对是错。
宁展从柳如殷那处得知元太后尚且安好的音讯,众人本无须匆匆赶路,至少整装定心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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