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过招(1 / 2)
宁佳与打完今日第六十三个哈欠,柳如殷终于停了手,舒心叹道:“大功告成!”
自从离开太师府,宁佳与便不曾在妆镜前静止超过一盏茶的工夫,更莫说如此乖顺任师父以外的人摆弄将近两个时辰。
她倒要看看,让柳姐姐费心又劳神的作品究竟如何。
宁佳与饶有兴致地凑近玉镜,发现自己身上除去嘴唇红了些、眼下红了些、两颊红了些、发带红了些......并无其他变化。换言之,即是两个时辰下来,她从头到脚哪哪儿都红了些。
“姐姐,我怎么......”宁佳与瞥几眼满桌琳琅触目的妆饰,又看向颅顶孤零零的细带,“瞧不出这其中妙处呢?”
她不是责问柳如殷,只是委实不明白,为何摆出这许多华丽的饰品,却独选一缕存在感极低的薄纱细带,且这样简单的妆扮仍要耗时良久。
柳如殷耐心道:“我先前合计了几种与你切合的装束,但未必如你心意。这回呢,按小与姑娘平日的打扮作考,加以万无一失的修饰,便是如此。”
宁佳与似懂非懂,但点头表示理解,手上忍不住去摸索那缕可有可无的薄纱。
见她欲言又止,柳如殷无奈笑笑,拾起一对琅?耳坠,接着道:“原本选了这耳饰,今日才知小与姑娘的耳孔长好了。怪我,思量不周。”
纵宁佳与坐得两腿发麻,可人家好歹为她忙活了一下午,若是再揪着装束不放,多少有些厚颜无耻了。何况抛开古怪之处不谈,这身打扮确如柳如殷所言,万无一失??并不惊艳,却十分齐楚,足够清秀。
她还是很欢喜的。
“柳姐姐,今日多谢你!”宁佳与仔细收起耳坠,“我很??”
话音未完,门外接连倒下两个人影。
“?哟!”景以承捂住自己撞上门板的前额,“阿宁你推我做什么!”
以宁看了看身前过门而入的宁展,木然抗下这莫须有的罪名:“是我。抱歉了承仁君。”
宁展不愿像他们二人那般攀在门口探听,遂就手一推,让二人一并暴露出去,自己则若无其事进屋。他扬着无可挑剔的笑容出现在宁佳与面前,瞟见桌上的食盒,去了半数笑意。
“这就是步千弈沉寂几日想出来的手段?”
府中尽是步千弈耳目,宁展依然直呼其名,毫不避讳。毕竟对步溪人来说,旁人孰好孰坏都是“地神”一言定乾坤。
因此有些事宁展做与没做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步千弈说与不说,若是说,便又看他如何言语。
“什么......手段?”宁佳与难得不解宁展语义,复奇道:“展凌君怎知这是青??是步世子带来的?”
不知为何,眼下在宁展面前,宁佳与莫名没法轻易道出“青哥哥”三字。似从前那样唤步千弈,或给人一种她犹在双方之间摇摆未定的错觉。
宁展心里堵着气,不忿道:“我就是知道。”
他今日赶回府恰与步千弈前后脚,没法不留意其人手上拎着浮夸得要命的漆金提盒。若非此刻见到小半碟吃剩的糕点,他几乎不会把这盒里东西往食物方面想。
那厮端得清雅绝尘,借高宅大院对他冷嘲热讽,到头还不是自露马脚!宁展腹诽道。
可话又说回来,嘉宁和步溪各有各的两面派。宁展是五十步笑百步不错,却也清楚自己和步千弈既像,又不像。
他是表里不一的笑面虎,而步千弈是严于律所有人、宽以待宁佳与的阴鸷狼。
总归,谁都没资格说谁。
景以承和以宁推推搡搡入室,正对桌案,不免被那放在屋里照样晃瞎人眼的提盒震惊。
“我的上邪,这这这,盛吃食的盒子,有必要做到这般地步吗?”
景以承小心取出自己珍贵的狼毫,再抚摸提盒两侧的纹路,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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