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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血染罗裙碎玉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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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五更,天色未明,衙门擂响四百下“开门鼓”。

鼓声一歇,清都观的小门就开了条小缝,毕菱挤出来后朝坊门走去。

尾椎骨的疼痛并未缓解,但她要赶去平康坊的韦家守着,好将陆逢春领回清都观。

从晨光熹微等到朝霞满天,她倚着墙角,紧盯着斜对角的韦家大门。

韦家赶赴朝会的车马都走了好几批,可直到天色大亮,她也没等到陆逢春。

难不成是昨夜醉了酒,一时起不来?

还是他醒来后没等韦檀相送,自己匆匆从小门离开?

她正犹豫要不要先回一趟清都观,却不防被人在背后捂住口鼻,朝巷中深处拖行。

她没料到青天白日在这平康坊中有人行凶,还没来得及挣扎就被拖了十余步远,顿时惊得汗毛倒竖。

论力气实在不能敌,她只能拿指甲抠挖抓挠,又用牙撕咬按在自己唇上的指腹,吓得那人仓皇松手:“啊!怎么咬人!”

毕菱回过身将背抵在土墙上,死死盯着身后的两人??竟是韦檀和他的随从!

靖竹翻着手掌看内外伤口,撇着嘴一脸委屈:“难不成生肖属犬的?竟这般凶狠。”

韦檀轻抚着怀中犯困的狸花猫,笑着应了靖竹一句:“未必,猫儿着恼了也会挠抓人。”

毕菱心知自己行踪已暴露,厉声诘问:“你们抓我作甚?陆逢春呢?!”

“巧了,我也在找陆兄。昨夜他在我家喝酒听曲、意犹未尽,追随冯都知回了南曲。既是我请来的客人,自当由我去送,一出门却发觉有人盯梢,不成想竟是小娘子。”

毕菱今日仍旧穿着陆家仆从的衣衫,一听便知韦檀已识破自己的身份,可她不能亲口承认。

她不信陆逢春会痴缠冯都知,必定是韦檀设下的圈套,眼下最要紧的就是找到陆逢春。

“奴不明白小世子的话,还要去寻郎君,告辞。”

毕菱说完就转身要逃出巷子,却听韦檀喊道:“莫急,你难道识得去冯都知居所的路?不若一道前去。”

毕菱一想,自己若在南曲打听寻摸,兴许还晚他一步。

他既有胆量同往,可见自己早一刻、晚一刻赶到并无甚差异。

于是毕菱停住脚步,看向韦檀身后的靖竹,朝他又剜了几眼:“恭敬不如从命,那就带路吧。”

靖竹看出她还记恨着,可自己只是捂了下嘴就已经落得一手的伤,这小娘子竟然还不依不饶?!

偏偏小世子还冲她笑,靖竹只能压下火气,老老实实在前头领路。

一路上韦檀的嘴就没停过,指着道路两旁的宅邸、进奏院说两句坊中见闻,就凑近来问她家事。

再说一阵昨夜饮酒玩乐的趣事,又低头问她见没见过永宜公主。

毕菱一忍再忍,终是张了口??

“小世子可吃过糯米?”

韦檀眼睛一亮,笑盈盈地答道:“那是自然,湖州贡的最为香甜软糯。”

“下回试试加些消石灰和灰岩。”

韦檀蹙眉:“这两样东西能入口?”

“不必吞咽,糊在唇上便可保长安清净。”

糯米、消石灰和灰岩混合一处,便可制成“糯米灰浆”。

将它填于砖石空隙,粘合筑起,固若金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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