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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婉眠羡慕道:“数一数二的聪明人就不信大人会病。”
不像她,被几句谣传就唬得团团转。
谢俞虽然也是倔乎乎想进来,但思想境界与她着实不同。
刃刀吸吸鼻子,面色一沉。
“送的什么礼?谢御史,这里确有瘟疫,你们若进来再走,宿城百姓危矣。”
小旗回话:“请大人亲自过目。若不能将礼交到大人手上,小的们必死。只要放小的进去将礼送到,小的们即便染病,也生死无悔,离开后也绝不在城中停留,危及百姓。”
乔诚叉腰骂:“林如海这是装都不装,摆明说宅里有眼线监视这些小卒。”
乔应舟诧异:“他们没说有眼线啊。”
乔诚一掌糊在弟弟头上,“他们大可以将礼放下就返回,为何不?”
乔婉眠思索一阵,恍然。
天已大亮,近处却传来几声夜?声,颇为诡异。
启束刃刀对视一眼,拉开门。
谢俞人如其声,身形挺拔清瘦,眉目清隽,着一身绿袍,扶着小厮跨进门。
六个小兵抬着一口滴着粘腻液体的木箱紧随其后。
木门在他们身后缓缓合上之时,浓烈的血腥腐臭味跟着席卷进来,原本充斥鼻腔的苦药味霎时被冲干净。
乔婉眠原本就肚里空空,现下只觉得胃被人提起来倒悬,本能地蹲下干呕,抽空指着木箱问:“装的什么!?”
士兵只垂目道:“求大人亲启。”
乔婉眠仔细瞧那箱子。
装军备的普通木箱,箱体下半部已被暗褐色的血迹浸染,底部甚至被一层层干涸的血痂包裹。箱底仍在不断溢出粘稠的血浆,一点点砸在院中的白石错角方砖上扩散,猩红刺眼。
血?血!
乔婉眠心头一紧,猛然回头看乔应舟。
果然,他已经倒在乔城怀里,人事不知。
乔诚低声:“我记得他晕血。”
乔婉眠感激一拜。
刃刀吩咐仆妇丫鬟退回厢房,并命护卫监督她们大声念经以掩盖院中的动静。
随后,他拔出长剑,一剑挑开木箱锁扣。
“咔嚓”一声,箱盖掀开的瞬间,一股浓烈的恶臭如巨浪般翻涌而出,瞬间淹没了整个院子。
像烂肉混合着血腥,令人作呕。
启束没憋住,干呕一声。他瞥了一眼箱内,脸色骤变,随即垂下眼,低声念起经文。
谢俞原就被箱子的气味熏得脸色发青,此刻强撑着看了一眼箱内,顿时脸色煞白,全身瘫软,直接倒在了身旁的小厮身上。
小厮是书童,扛不住探花郎的七尺身板,两人一同跌坐在地。
谢俞顾不上起身,颤抖着手指向箱子,声音嘶哑地痛斥:“大、大胆林如海!竟敢藐视大盛国法,威胁朝廷御史!大人,您快来,林如海这是昏了头,要造反啊!”
几个小兵都垂头不语。
乔婉眠心中好奇,却又不敢靠近,只远远站着,目光在箱子和萧越屋门之间来回游移。
刃刀敛剑对视一眼,去了萧越屋子。
谢俞仍坐在地上,伸长脖子。
隔了好一阵,屋门才缓缓拉开。
刃刀和启束一左一右架着萧越,步履蹒跚地往院中央走。
短短几步路,硬是走了一盏茶的工夫,仿佛每一步都重若千钧。
无归院荷塘里的龟儿恐怕都比他们快。
演得真细啊。
要知道,这三位,平日走路都快得带风,与跑差不多。
再看萧越,墨发随意披散,身上的灰色皮毛斗篷极长,几乎遮住了脚面,整个人像是被刃刀和启束强行拘着的一抹游魂,随时会挣脱而去。
白纱根本遮掩不住他脸上大面积的溃烂,乔婉眠不忍多看,移开眼瞧院中人。
谢俞满面通红,整理着袍子起身,长揖赔礼:“是俞狭隘,一叶障目,以己度人。大人请受下官一拜。”
萧越费力颌首。
刃刀见谢俞仍在埋头长揖,提醒:“谢大人,我家大人不怪你,你起来吧。”
谢俞泪目再拜,声音哽咽:“大人宽宏,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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