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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春来气得面红脖子粗,口中污言秽语有辱斯文,他拎着把椅子在空中乱舞,应当是得了嘱咐,一圈的护院竟无一人敢上去捉他。
他骂了半晌,楼上的房门才开了一条缝,白衣男子面色酡红,拎着折扇自门中摇出来挂在门外的栏杆上:“你这小公子怎么胡搅蛮缠,方才不是说过了掌柜的不在?”
身侧的气息忽然紧绷了一瞬,钟淮安侧头,黑暗中看不清雏莹的表情:“认识?”
雏莹微顿:“不认识。”
“姑娘叫我看这一出是什么意思?此事与我并无干系。”
“有关系的,七日后长公主入殡,入殡前陛下欲召开开祠大典,此事由礼部全权负责,礼部司务厅司务程达负责此次烟花采买…”钟淮安声音极小,她与雏莹挨得近,能清楚地感觉到雏莹越来越紧绷的身体。
礼部做事需承天命,开祠大典顺利还好,若不顺利正好成了容祈安的筏子,而大典顺利不顺利,皆可人为。
程达与方无思青梅竹马,晋王对方无思说不上好,他自是不愿为晋王做事,容祈安此人看着光风霁月,竟也能做出绑架这等直接又下作的法子。
她死后当年布置的暗茆反水不少,含芳手中消息有限,只知道这事容祈安交给了宋高去办,宋高一心想让儿子挣个前程,可宋春来显然不是个能扶起来的料,而程达也并非他想象的那般无脑。
宋高为了给儿子铺路,早前便寻了与程达身形长相相似的替身,也布置了人手监视其家人,便是这般事情都能发展成这样,甚至惊动了方无思。
宋高为这事紧张的上蹿下跳,宋春来倒是坐得住,还有心思赌钱听曲管闲事,钟淮安都不曾挑拨几句,他便怒火攻心,一副要将醋坊这等奸商都立刻捉进大理寺的样子。
“容祈安生性多疑,宋高在这个节点上与醋坊闹起来他只会觉得宋高身在曹营心在汉故意破坏他的布局,礼部尚书为官谨慎,容祈安若做不到内线,开祠大典必不会出现披露。”在雏莹动作之前,钟淮安牵着她的手覆上腰侧,那里藏着雏莹防身用的匕首:“按照大禹习俗,开祠大典后回大赦天下,姑娘与我同时为谢将军做事,眼下他身陷囹圄,姑娘不想救吗?”
雏莹不语,深深看了钟淮安片刻,将匕首取出放在桌上:“姑娘,我的主子是方侧妃。”
就这眨眼间,堂中的闹剧仿佛已分出胜负。
原本护院顾及着宋高不敢对宋春来如何,但那白衣男子不管不顾,指使着人便要将宋春来打出去,路过钟淮安二人时还有心调笑:“二位姑娘倒是胆大。”
说话时,不知何物直直向钟淮安飞来,她一抬扇一挡,那东西便落在雏莹袖上,原来是一枚铜钱。
与此同时,雏莹抬手遮脸,铜钱便顺着力滚了出去,被一只沾了泥的长靴逼停。
袖口打在雏莹脸侧,等她放下手,身侧已经没了钟淮安的身影,雏莹抬头,沉默片刻才起身见礼:“李公子,好巧。”
“巧吗?”钟淮安早就找好了退路,眨眼间便隐入了人流中,李元季才低头看了一眼铜钱的功夫,眼前就只剩下了雏莹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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