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封爵(1 / 2)
趁着逼问之际,姜元义长剑掠过芙蕖脸颊,直刺她身旁的迟渊。
迟渊与芙蕖不同,他并没有在一声声的质问中乱了心神,始终保持警惕,在长剑刺来的瞬间,搂着芙蕖迅速往旁边掠去。
一击不中,姜元义调转剑锋,再次袭向迟渊。
他是动真格了,并且,他要当着芙蕖的面,靠自己击败迟渊。
迟渊嘴上冷笑,心中却不敢大意,他推开芙蕖,迎了姜元义的攻势,一出手,周围的禁军便齐刷刷拔剑。
姜元义被震退后,怒声制止禁军,“都住手!今日,朕要亲手杀了他,也好让皇后看个清楚,究竟谁才是最值得她依靠的人!”
禁军犹豫着,面面相觑,到底没敢违抗皇命,只是形成密不透风的包围圈,将三人圈在其中,芙蕖这下即便想逃,也逃不掉。
这同样是令迟渊最苦恼之处,他一边思索要如何带芙蕖全身而退,一边还要应对姜元义,不免走了神,险些被姜元义刺中要害,好在迟渊反应够快,及时闪避,却也划破了手臂。
玄色衣袍被鲜血浸染,瞧不出异常,芙蕖还是哭出了声,“别打了!别打了!”
落在姜元义眼里,她就是在心疼,心疼受伤的迟渊。
但她越心疼,姜元义出手越是狠辣,芙蕖不在的这段时日,他心情郁闷,平日除了政事,他几乎都在校场苦练,和以往强身健体的目的不同,他练的全是杀人招式。
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当着芙蕖的面,杀了迟渊。
迟渊在与他交手几十个回合后,神情也渐渐严肃起来,知道不能善了,为了自保,他同样招招致命。
二人皆抱着你死我活的心态,很快两人身上或多或少负了伤。
私心里,芙蕖不希望他们任何一人出事,一个是她在乎的迟渊,一个是姜国的君主,任谁有个三长两短,她都难辞其咎,会内疚一辈子。
可自己哭求没能唤醒姜元义的理智。
他孤注一掷,不肯回头,越是拼命,越露出破绽。
迟渊伺机反攻,一脚踹在姜元义胸口上,将人狠狠踢飞。
姜元义倒退十数步勉强稳住,再欲挥剑,寒芒乍现,冰冷的剑锋刺向他的心口。
芙蕖呼吸一窒,在她以为剑要贯穿姜元义的心脏时,迟渊手腕一抖,剑偏三寸,只刺中了姜元义的胳膊。
禁军大惊,“陛下!”
在禁军一拥而上之前,迟渊利落地抽剑后退,牵起芙蕖的手就要跑开。
倒不是他心慈手软,而是知道姜元义对芙蕖有恩,倘若对方真死在自己手里,他与芙蕖之间将永远存在隔阂,反倒便宜了姜元义。
果然,在看到姜元义只是伤了胳膊,并未有致命伤时,芙蕖随迟渊一起离开的脚步坚定许多,只回眸看了一眼,在对方痛苦的目光中,奔向桑山。
芙蕖以为,这一次她就要成功了,很快就可以远走高飞了,却又一次被人截住去路。
二人脚步猛地顿住,迟渊习惯性把人护在身后,浑身紧绷,犹如随时撕咬敌人的野兽。
截住他们的不是禁军,而是一帮黑衣杀手,从装扮到使用的武器,迟渊都很熟悉,和一路追杀芙蕖的是同一批人。
他们一堵,拦住去路,身后的禁军已经赶来,前后夹击,形势愈发严峻。
姜元义捂着伤口,在禁军的搀扶下,站定在芙蕖不远处,他的目光穿过芙蕖与迟渊,落在前头的黑衣刺客上,微眯起眼。
下一刻,一道身着黑色劲装的少女身影从黑衣人中走出,冲姜元义行了大礼,“民女傅子宁,拜见陛下。”
傅子宁的出现让姜元义略感意外,但他面色不显,看在她带人截住芙蕖去路的份上,勉强应了声,“平身吧。”
“谢陛下。”如今的傅子宁,无论是言行举止还是装扮上,都看不出相门闺秀的影子,美眸锐利,泛着淡淡的死气。
是的,无论她有多不情愿,无论事后姜元义会如何追究相府,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帮助姜元义,找到芙蕖,戴罪立功。
姜元义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明知故问道,“傅姑娘怎么在这?”
“民女知道父亲犯了大错,罪无可恕,但身为人子,我不能什么都不做,眼睁睁看着傅家倒下,所以民女便自作主张,也来寻皇后娘娘凤驾,好在,民女来得不算太晚。”
“很好,你这一功,朕记下了。”
姜元义庆幸,庆幸傅家还有个明白人,庆幸傅子宁来得及时,不然又让芙蕖跑了,一旦芙蕖与迟渊回到桑山,他再想抢人,又得费上不少力气。
前有豺狼,后有虎豹,这次是插翅难逃了。
芙蕖闭上眼,泪水潸然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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