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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管我是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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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时,眼前是一间密不透风的房子。

说是房子,却简陋的要命,四处是纸糊的墙,墙上还挂着蜘蛛网,蜘蛛在上面爬来爬去,比田木村的穷苦人家里也好不到哪去。

醒来的时候,流冰海被五花大绑,扔在地上。

绑她的是几个年长的妇人,五六十岁的样子,看起来十分威严。

见她醒了,一窝蜂的围了上来,叫她交代事情,逼迫她签字画押。

她刚醒,头脑还不算太清醒,妇人便在她眼前递过罪状单。

罪状单上写着“危害人民安全”之类的字眼,一条条一件件,罗列了一大堆,罪状之多足够枪毙。

大体内容,便是她的“黑心菜大棚”吃坏了城里人的肚子。

最重要的一条在下面:签字画押后没收农庄。

呵呵。

果然是冲着农庄来的。

几个大妈凶神恶煞看着她的样子,有点像还珠格格里的??们。

“看啥,快画押!”大妈下了最后指令,抓着流冰海的手想要往上按。

她费力收住手,对那几个婆娘说,“先别急,农庄没了,可就什么好东西也没有了。”

她并不想对几个大妈动手,能好言相劝,便有理讲三分。

其中一个主管事的老妇人呸了一口,道:“你把官家人都吃的拉了肚子了,你还想要那些烂东西?就知道莫名其妙出来的稀罕物吃不得,看,出事了吧!快画押。”

大妈又抓着她要往上按。

流冰海说:“等下,这里面有误会。”

“有什么误会?现在拉肚子的人还在外面排排站,板上钉钉的事,你还不认?”一个看起来颇具威严的老太太说。

流冰海无语,自己怎么这辈子竟毁在老太太手里了呢。

她冲其中那个很威严的老太太冷静的说,“真的是误会,您给我三天时间,我定把真相找出来。”

几个婆娘一脸不屑,“那你还不跑了?”

“我岂可能带着农庄一起跑?我要是舍得下农庄,这押我便画了,既然不肯画,必然是舍不得。”

大妈们一脸狐疑的望着她。

流冰海继续道:“我现在立下字据,我若三天之内不回来,农庄立刻归您几位。我若三天之内找出真相,也分明年农庄的一半收益给您几位做酬谢。”

几个老太太不吃她这一套,“上面的事,我们可不掺合,你认怂就乖乖画了,我们还要回去交差呢。”

流冰海的手被死死抓着,她真怀疑这几个大妈是不是从宫斗剧里穿过来的。

她不能按,这个手印一按下去,前面的努力全白费了。

流冰海使劲攥着拳头,把手指紧紧缩在手心里,任大妈怎么掰也不松,一双手就快被一群老太太抠烂了。

大妈说:“这么犟,不给你来点横的不听话是不是。”

本不想动手,但老太太瞬间威武起来,流冰海左一个晃神,一脚踹翻面前的二位。

再抬头,看着一口黑色大铁锅像一座巨石一样冲自己砸来。

????

农场内,刘海点上三根香,香的烟气像蜿蜒的蛇一样,行走轨迹曼妙悠长,他默默盯着香的烟气看了许久,拿出一张符纸,烧掉。

烟雾的尾巴像俏皮的跳骚,苍白的颜色与这阴沉沉的天形成鲜明对比。

他又拿出一张符纸,放在香上面看了一会儿,手腕动了动,又将符纸收回,他默默望着,深重的眼窝下面是无边无际的沉默。

流冰海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却不是普通的黑,而是黑的?人,黑色如影子似的东西闪闪烁烁的在四周游荡,间或发出一道黄光,墙壁上穿透着像鬼火一样的东西,虚无缥缈,若即若离。

耳边传来莫名其妙的沙沙声。

环看四周,老太太们睡得七零八落,那个非常威严的老妇人脑袋上的头发像是被烧过了一样,流冰海胳膊一弯,碰到地上的东西,感觉怪怪的。

抬眼看,是迷人的香,已经被火烧了一半,剩下一半的黑色碎末稀稀拉拉的散开在地板上。

窗户开着,窗外天阴的很,阴戳戳的外面忽然探过来一根麻绳。

流冰海头晕乎乎的,双腿酸软,还是忍着揪住麻绳,翻身一跃而下。

头顶乱糟糟的,像个鸟窝,而且还突起了一块。

刘海将流冰海顺势抱到地上。

“大锅力道挺重?”刘海淡淡道。

流冰海意识清醒了一半,“你怎么知道?”

刘海不屑的勾了勾唇,“一群老妇,惯用技俩。”

窗外卷着风尘,流冰海脑袋嗡嗡的,刘海不由分说的把她装进一个大麻袋里,未理她的质疑,一路抗回农庄。

半路,又有鬼火一般的东西在道路两旁跳动,刘海唇角一歪,扔了两张符纸过去,鬼火依旧默默灭掉一半。

夜路不好走,月光却亮的明媚,枝头的乌鸦颜色和夜色无差,只露出两只鬼灵精怪的眼睛,谨慎的盯着面前的二人,间或扑闪扑闪翅膀,提醒自己才是这小路的主人。

灭掉一半的火苗呼哧呼哧喘着微重的粗气。

流冰海从麻袋里面钻出头,看着火苗。

刘海再次扔出一张符纸,符纸在火苗中跳动,不大一会儿,火苗灭了,夜色更静了。

刘海把流冰海抗回农庄。

夏日过去,夜间又有些凉,屋中点了香,十分好闻。

被妇人折磨了几天的流冰海有些困倦,她歪在屋头,接过锅盖头递来的温茶。

淡淡的香味一缕一缕的飘过鼻尖,流冰海抿了一口茶,把茶杯递给刘海。

“锅盖头。”流冰海扫过鼻尖的烟,淡淡问道,“你是谁啊。”

声音像极了干净的一张纸,微亮的烛光衬着外面独特的夜,自然随意,却又没那么自然随意一般。

你是谁啊。

从初见,便进入我的生命,原是约好了一道出走,却莫名交织出情感。

真的是莫名交织的吗?

锅盖头又将一张符纸放在烛光中烧,符纸被燃烧后的味道很好闻,烟直直的往上面绕,像一缕缕飘渺中的小蛇,蜿蜒的攀爬在空中。

刘海烧完符纸,回头看着流冰海,定睛看了她许久,淡淡笑了笑,道,“我会照顾你的。”

流冰海不动声色地看着他。

突如其来的,从坑里捡了个祸害,但是他会照顾她的。

流冰海看着地上的符纸慢慢烧成灰烬,逐渐变成黑色,她过去,盯着地上的一摊黑色看了许久,突然对锅盖头说:“疼呢。”

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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