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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奔逃(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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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拿起武器,挺起三寸丁谷树皮的矮小身板,气汹汹走了。

萧拓难得地笑了一笑。

王帐内气氛缓和许多,巴里赞继续道:“目下,还不到我胡戎报仇雪恨、一雪前耻的时候,紧要之事,是应当与大燕结好,实在不宜再起纷争;沈?可恶,可杀了他并不会给我们带来任何好处,相反留着他,以后说不准还有用处……”

巴里赞这话虽占理,但胡戎并不是一个喜好讲道理的族群。

相比于运筹策算,他们更喜欢用一种简单而粗暴的方式,直面解决问题。

巴里赞说了他的计较,明面上虽然没人再反驳,但这不代表认同。

大家心底都有一个共同的声音??

杀了沈?!

谁能杀了沈?,谁就是胡戎的勇士。

将会受到胡戎族人的无上敬仰和拥立爱戴。

见无人发话,巴里赞又说了他接下来的谋略,萧拓早就待得不耐烦,听这老头?嗦只觉聒噪,拿起猎物,萧拓朝摄提格对口型说:

‘我走了,有事叫我。’

摄提格皱眉,摇了摇头,萧拓又说:‘去看阿桑。’

摄提格终于不再坚持,轻轻点头,萧拓便在大家严肃议事之时,旁若无人地走了,老阎都看着他的背影走出王帐,目光流露出一瞬的失神,又复挪回到巴里赞脸上。

“二嫂,阿桑她人呢?”

在贵族王帐后坡,一处下人居住地,最边上有个破旧不堪的毡房,这便是萧拓生母阿桑的住所。

萧拓在毡房外转了一圈,没看到人,摄提格的妻子阿?娅在这里,正缝补着衣服,看到萧拓便笑着道:“她刚出去,也没说去哪,你在这先坐,等她回来。”

说罢收整起一处空位,拉他坐下,这间毡房又挤又小,只有一盏陶豆灯照明,昏暗的灯光更显得帐内家具腐败陈旧,像被人遗忘了许久的一座茔冢。

把针插进羊皮卷里,阿?娅问道:“你二哥呢?怎么没与你一道过来?”

萧拓道:“他在议事,我先走了。”

“哦,”阿?娅知道今夜王庭似有大事要发生,顿了顿,又关切道:“这次回来,就不再走了吧?一年未见了,时间过得真快,呦!你打的猎物?”

阿?娅走近过来,蹲下身,抚摸地上苍狼的狼毛,惊喜道:“摄赫,好俊的白狼!”

“嗯,”萧拓道:“在玉泷雪山猎到的,带回来,给阿桑做个狼皮褥。”

“不错,”阿?娅起身,替他倒了一杯羊奶,萧拓喝了一口,眉头轻皱。那羊奶已经馊了,入口满是酸味。

“她不在,我先走了,”萧拓仓促起身,道:“猎物就放在这,晚些时候,我会让人来收拾。”

“摄赫,”阿?娅送他到毡房外,叫住他道:“你走的这一年里,阿嫂心里总不安稳。”

阿?娅的声音微微颤抖着,她看向萧拓,目光中流露出母亲般慈爱的温柔:“这下好了,你回来了,阿嫂总能放心了。”

萧拓点点头,知道她在担心摄提格,安慰道:“不会有事。”

阿?娅微笑起来。

萧拓说:“有我在,没人敢对二哥做什么。”

另一侧的金都大营外,平义自南边策马赶回,下马飞跑进宫帐内,伏在老阎都耳边道:“王上,是时候了!”

老阎都沉吟片刻,命人去请沈璞做交接准备,随即一声令下,王帐内,呼延勃尔、关泽格如、摩陀等人纷纷动作起来。

摄提格朝四王子荤忧递过目光,后者快步走出营帐,穿过贵族宫帐去找萧拓。

***

沈行约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总结来说五个字:

好像要完了。

马车将他拖到荥坝军营,接下来的两天,简直是他的噩梦。

如果说在这之前,这群人还算待他以礼,行过荥坝,押送队伍更换成了戍边的军队,沈行约才真切体会到被线下真实的感受。

这群人故意折磨他,不给吃的,只给他喝泔水,沈行约饿得叫嚷,押解的士兵会拿皮带狠狠抽他两下,再给他喂树皮吃。

沈行约嚼着树皮,阴冷地想:他妈的我又不是兔子?拿我当畜生喂?

而到了军队吃饭的时候,几名士兵分吃一只香喷喷的烤野兔,还专门守在他面前,对着他吃。

沈行约饿得头昏脑涨,一个士兵踢踢他的脑袋,说:“哎?叫声爹听听,给你口肉吃。”

沈行约闭目装死,不发一言,死气沉沉地想:就你、也配?

何况他硬撑这么久,要叫早叫了,要求饶早求饶了,有什么用?

这群人又不会因为他说两句软话就将他放了,更不会因为他求饶喊爹就给他饭吃,沈行约也没把握,自己还有几天好活,自是不必在死之前放弃最后的尊严。

那样太不值当。

嚼了一天树皮,沈行约发现,他的牙齿还算锋利,既然这玩意都能咬动,是不是还可以咬点别的?

于是入夜时分,沈行约把头抵在车板上,折起脖颈,以一个十分诡异的姿势,咬断了肩膀上缚着的一条麻绳。

但这还远远不够。

看着下方捆绕的百十条麻绳,沈行约隐隐有点犯牙疼。

他尝试挣了挣身子,身/下突然传来极细微的、铁器铮鸣的声音,这声音他听了一道,只以为是士兵随身佩戴刀剑发出的声响,却没想到这一层。

沈行约奋力一拱身子,视线向下一探,彻底泄劲了。

我说怎么这么硌得慌,原来王福那个老东西把剑留给他了,而且就放在他身/下。

剑是有了,但怎么用?

沈行约思索片刻,猛然想起在皇宫时,那些禁卫所佩的刀剑上都设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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