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烙印(2 / 2)
封则抱着云晦走到正堂,未上台阶,被匆忙迎出来的人拦住了去路。
他单手拢拢云晦的头发,嘴角轻轻一挑,“钟副使。”
钟彦拱手为礼,“不知是将军到来,下官有失远迎。”
埋在封则肩膀上的那颗脑袋动了动,云晦试探地扭头看过来,视线与钟彦相对,眼眶顿时一红。
带着镣铐的手腕猛地收紧,死死攥住封则肩膀上的一小片衣服,整个人都开始不受控制地哆嗦起来。
封则将他抱得紧,自然察觉到了。
托着云晦屁股的那只手做出轻拍的动作,像是安抚,他将嘴唇凑在云晦耳边,眼睛却始终看着钟彦,声音仍旧淡淡的:“不妨事,钟副使可方便?”
钟彦收回视线,余光却忍不住往云晦身上瞥,喘息之间在廊下拢袖站好,笑道:“张大人今晨过世,控鹤监上下正缅怀悲悼,暂未处置公务。”
“张大人走得突然,我还未曾吊唁,还请钟副使替我上一炷香。”
钟彦是个聪明人,心中对张禀忠的死早有一些猜测,听见这句话却不敢露出端倪,轻笑着说,“是,有劳将军记挂。”
话音落下,云晦又在封则怀里不安地动了动。
这次大概是被抱的时间有点儿久了,屁股疼,但又不想让封则松手,所以两只手仍然死死攥着封则的衣服,一双大眼睛无辜地博取同情。
封则深觉这衣服回去就不能要了。
他知道小崽子现在怕得要死,并没有松手,手腕一转,用手掌托着他,将人抱得更紧了一些。
这动作太过明显,钟彦早已有些沉不住气了,僵笑着问道:“将军今日是特意为了吊唁张大人而来?”
“当然不是。”封则睨他一眼,一副你怎么会这么想的表情,随即在钟彦的尬然中踱步进了正堂。
钟彦只觉得自己后背的衣服都要被汗浸湿了,与匆忙赶来的几个属吏对视一眼,俱不知这位阎王究竟要做什么,只能惴惴不安地揣着手随封则入内。
实在不知是客随主便还是主随客便。
封则进来之后才将云晦放下来。
小东西站不住,脚一沾地就踉跄着要往地上摔,封则扣住人的腰将他按回来,拢坐在自己腿上。
“唔~”云晦哼哼了一句,屁股疼但又不好意思说,挪动着在封则腿上动来动去。
封则并不阻拦,几乎由着他来。
钟彦抿唇,耐心地等了好一会儿,觉得依着封则的脾气大约很快就要大发雷霆,上前一步拱手道:“下官斗胆猜测,将军带这小余孽来控鹤监,可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云晦听不见他说话,正认认真真地把自己挪到封则大腿肉最多的地方坐着,坐好了还疲惫地叹了口气,如释重负一般。
封则这会儿才觉出他的分量来。
不由自主地伸手替云晦掖了掖耳边散落的头发,虽然在与钟彦对话,视线却始终停在云晦耳边。
“是有些不满。”
钟彦心里“咯噔”一声,小心地顺着封则的视线看过去,注意到云晦藏在发丝间的耳朵,呼出一口气来,“将军,他这耳朵……从诏狱出来的时候就聋了呀,怪不得控鹤监。”
封则随手在云晦的耳垂上碰了碰,淡笑一声,“不是耳朵。”
“那是……”
一阵沉默。
云晦的耳朵听不太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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