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7浮岚(1 / 2)

加入书签

这一日云晦被生生疼晕过去。

控鹤监的暗室里充斥着火炭灼烧的气味,血迹不等干涸就被人擦拭干净,除了噤若寒蝉的钟副使与两名属吏,竟也看不出什么异常来。

仿佛这只是一场寻常至极的调.教而已。

暑季光影绵长,折腾一个下午就到了酉时。

天色仍然亮着,骤雨却一直没停。中州城中遍是雨气,只有远处的斜山上浮动着泛黄的云影。

将军府的书房里,封则轻轻“嘶”了一声。

外衫已经被褪下,里衣的领口被揭开一大半,露出血迹斑驳的肩膀。

方络拿药的手抖了一下。

“将军,这……”他迟疑问道,“还是请江太医过来吧。”

封则不甚在意,淡淡地睨他一眼,“小伤而已,不必惊动他,你要是不行我就自己来。”

他说着就要伸手去拿药膏,方络慌忙避开,生怕他这一动又会扯动肩膀上的伤,“还是小人来。”

清凉的药膏被覆盖到伤口上,方络的余光不可避免地扫到封则脖子上的吻痕,与那处带血的伤口联系到一起,不由地一个心惊。

眉心跳了跳,大着胆子问:“将军,这该不会都是那个……云……”

起初府中人都称云晦为前朝的“小余孽”,他摸不清封则的想法,拘着礼数叫了两日的“前朝皇子”,今日见着封则肩膀上的咬伤,他竟一时不知该怎么称呼了。

“是……云晦咬的?”

封则默了默,等肩膀上的药膏干了一些才穿好里外衣袍,绕过桌案在椅子上重新坐了,端详着手边一杯冷却的茶,缓缓道:“他叫云晦,字浮岚,是山间雾霭的意思。”

“从前在学府的时候,我习惯称他‘殿下’……”

这两个字似乎戳断了他们缠绵在雨夜的那条弦,方络呼吸一屏,紧接着听见封则说:“但今时不同往日,荣国已亡,他没入奴籍,便不必给他什么尊称。”

方络连忙应下,“是,小人记下了。”

“江文曙有没有说他什么时候醒?”封则问。

“没有。”方络忙答,“江太医一直在西侧院守着呢。”

话说到这里他才发现先前那个问题已经被封则岔了过去,替封则重新奉了茶水,这才躬身退下去,“小人过去看看吧,若是他醒了立刻来报将军。”

封则没答,扶额低首,靠在桌案前的样子像是累极了。

方络撑起门边的纸伞,关门之际,听见里面传来低低的一声“嗯”。

??

西侧院仿佛与这场雨彻底胶着牵连。

榕树饱浸了雨水,清透苍翠,正将吞咽不下的水渍从枝丫间吐露出来。

嘀嗒、嘀嗒。

江文曙正坐在床边端了个小钵子仔细端详,看见方络推门进来,忍不住戏谑一声,“你家将军居然没来?”

方络为人端正,不知怎么接他这句话,拱手作礼搪塞过去,“将军自己也受了伤。”

他赶在江文曙出声之前问:“云小郎君怎么样了?”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