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酸梅(2 / 2)
这天之后,封则自己与自己较上了劲儿,任凭云晦在将军府里上天入地地惹祸,自己也绝不再多管一件闲事,凡是跟云晦有关的便一律交给方络去办。
自然,除了晚上。
晚上小兔子扒在他门外叫得太过挠人,每次都将他从床上叫起来,抓起小兔子的衣领再回到床上,如此来来回回一番折腾。
总得让石硫磺的药性过去才能放人离开。
暑热天里处处湿热,从封则的卧房里出来便是一阵燥热的南风,云晦觉得自己身上的汗冒得更加厉害了些,走到廊下的时候不舍地回头看去,突然很怀念封则房里的浴池。
好想洗个澡。
但屁股还一颤一颤地疼着,似乎刻意提醒着他封则是怎么对待自己的,云晦一阵后怕,冷不丁地打了个哆嗦,身上的热汗就这样消退下去。
他自己摸不着头绪,就连走路也不稳当,转头就被人撞了一下,险些摔下去。
这一下子扯到云晦饱受摧残的屁股,小孩儿的脸一下子就白了。
想哭。
还好熟悉的声音隐隐约约地传了过来:“云小郎君,您该喝药了。”
云晦被人扶着站好,廊下又是一阵穿堂风,他披散的头发被吹乱,拨弄半天才看清楚眼前的人。
是鹤循哥哥身边那个得力的管事。
云晦轻轻地“呼”了一声,眼睛红红的,外人看来像受了惊吓似的,站在那里很乖觉地叫人:“方管事。”
方络应了一声,上前将手里端着的药碗呈送上去,他知道云晦的耳朵不好使,却又守着规矩不敢靠得太近,只能拔高了音量说:“您今晚的药还没喝呢!”
这时夜色已经很深了,一旁的树枝上栖了无数倦鸟,都被方络这一嗓子惊扰起来,簌簌地往夜空中飞去。
便是听不见声音,也能觉出那一阵躁动。
云晦胆子小,下意识地往后靠了一步,整个人几乎要贴在廊檐下的石柱上。
夜色之中,他的眼睛竟被月色映得很亮,无辜地眨眨眼睛,嘟囔道:“方管事你的声音好大……”
方络心虚,但并不想承认错误,仍然拔着自己的音量道:“小人是怕您听不清楚!”
云晦被震得闭眼睛,眼角与鼻梁间压出紧密的褶皱。
这实在是他的耳朵坏了之后听得最清楚的声音了。
“好的我听得到你不要再说了。”云晦一口气说完,生怕方络再开口说什么。
方络于是沉默地递出了手里的药碗。
药还冒着热气,一看就是在小厨房里温着,由方络掐算着时间送到这里来的。
只是封则今晚的动作快了些,以至于他出来早了,否则他大概可以在封则的卧房里接到这碗药。
云晦盯着那碗药,舌根处已经不由自主地泛上来一阵苦气,他屏住呼吸一侧首,撅起嘴巴掷地有声地说:“我不喝。”
方络已经做好了递调羹的动作,听见这一声差点儿没反应过来,“啊?”了声,复问道,“您不喝?”
云晦捂着耳朵不听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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