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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秋霜槛羊六(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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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也觉着不好意思,便退后了几步,与幼瑛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眼神诧异过后又很平顺:“阿还女郎,你过来寻我是有何事?”

“可是那些阿姐出事了?”他忽然问道。

“她们身上的伤每日都有在仔细照看,未曾有事,”幼瑛看看他被日头炙烤的脚,又是土又是泥又是血泡,“上回给你的鞋履,是穿得不适吗?“

原见魏净慈还是清秀得很,被晒了两个多月后,脸上黑黢黢的,又皱巴巴的。

“穿着鞋履在山石上干活,总是轻飘飘的不踏实。这样习惯了便无妨,女郎莫要担忧。”他说道。

灌木丛枯黄的,幼瑛还是第一回过来陇峦山,从陇峦山看日头往解玉雪山西落。

幼瑛招招手,同他在天然形成的岩石台阶上坐下,从马褡中拿出胡饼与水囊:“就是凉透了,吃起来干硬得很,水囊里的茶水倒是热的,你的肚子饿不饿?我正觉得饿了,还剩两只饼,你正好陪我一起吃了吧。”

魏净慈见她这么说,也不好再说什么,放下肩上的矿筐,往衣物上擦了擦手,便拿出一只粗瓷陶碗从水囊里倒了些水,咕噜咕噜喝了几口却呛着了,止不住咳嗽几声。

“方才正缺水喝,惹女郎见笑了。”他擦擦嘴,笑了笑,拿着空碗坐下,一坐下来那身衣服就宽大的鼓囊起来。

幼瑛也含笑看他。

魏净慈继续说:“只是…阿姐们无事,女郎过来寻我是何事?”

幼瑛想他坦诚的告知自己名姓,是不知她的身份。她知晓他的来历,也知晓他的去处。

“我今日去了驿站寄物件,听闻掌柜说前两日又碰上你了,”她笑了笑,吃了一口胡饼,“你怎又将她的伙计打伤了?”

日头的一角被雪山挡住,正值莫高最闷最热之时,一点风也没有,汗珠顺着魏净慈的脸颊滑落。

“原来女郎是为此事而来。”他会意道。

史书中记载了无数人的痛苦,历史行进的车轮碾压在每一个人的身上。

翻阅过太多这样的痛苦后,便会让人不再去细究、不再去深思,而是匆匆给她们下定论。

隔着史书之间的痛苦是苍白单薄又无可奈何的。

幼瑛同样以这样的方式观过魏净慈的人生,她知他最后响彻寰宇,功业跨越千秋万代。

他理应是功成名就的。

就像他如今也是莫高县的大江大河之一,只不过暂时被困在涸辙之中。

所以还是多些保障为妙,莫等了涸辙成为大势,再投靠无门。

谢临恩与那位郎君,也不见得一定可靠。

谢临恩避世;那位郎君要时时刻刻掌控李庐月的动向。

史官评他「深沉有城府,不能测。」

魏净慈在幼瑛思忖间,继续说道:“我将身上的钱都给他了,他还要拉着我去县衙。我好声求过他,我不能去县衙,他不听。”

幼瑛面色不变,心中明白他为何坚决不去县衙。

他要找他阿姐。

他也不信任那些官差,深觉有去无回。

但他上回伤人,尚可理解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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