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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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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要到了县试的日子。

县试在二月中旬,在前一夜,李家办了场家宴,遥祝他们几人此次童试顺利,希望能过个县试,开个好头。

虽然当初李观说不用做冬衣,但怕陈氏起了什么说辞,老夫人她们又要借机说她不孝顺,所以李挽朝象征性做了三个香囊。

香囊好做,这玩样小小一个,做起来也不费功夫。

李挽朝琴棋书画、女红女艺学得都挺好的。

因为李观对她严格,她也怕自己做不好了让父亲失望,学这些东西向来是用了全力,从前在学堂读书的时候,先生也夸她听书听得最认真。

她不大聪明,学东西学得也不快,但胜在认真,也没叫李观失望过。

她递给了温沉一个红彤彤的香囊,道:“你把这个戴在身上吧,图些吉利。”

温沉看着她递过来的大红香囊。

原来她这些天在那里捣鼓来捣鼓去,是在做香囊。

他并不喜欢这样大红大紫之物。

而且,科举是不允许带这些东西的。

当初十八岁的时候,他还当过一次秋闱的监临官,太子差不多到了年纪,贞元帝特意叫他去监督秋闱,表明对科举一事的看重。

科举严格,要求繁复,甚至连衣物都是单层,砚台也不能太厚......这些细节数不胜数,而至于香囊,叫门口检查的人看到,一律没收。

虽县试不比秋闱,但规矩是差不多的。

温沉看着李挽朝掌心的香囊,道:“考场里头不能带香囊。”

不能带香囊啊......

李挽朝还真不知道这一茬。

但是做都做了,李挽朝道:“你挂着呗,就一个晚上也行,图些吉利。”

真是躲也躲不过。

但温沉也不大想和李挽朝争执这些东西,没有必要,到时候争红脸了,她估计又会生气。

他接过香囊挂在了腰间。

一抹淡色中缀了一点红,格外显眼。

两人也没再说些别的,去往堂屋那处赴了家宴。

路上,李挽朝向温沉叮嘱道:“我那些弟弟妹妹说话不大好听,一会若是说了些什么,你莫要理会。”

陈氏的那个儿子,从小就被老夫人放在手心宠,大人说话夹枪带棒倒尚会顾忌颜面,但李弘远就十五岁,素日没有正行,不知道这嘴巴里头会说些什么难听的话。

温沉“嗯”了一声,算是应下。

李弘远这人是什么脾性,他也清楚。

温沉在学堂里面上学,李弘远就曾故意来挑衅过他。而自从入赘了李家之后,李弘远更是几次三番出言讥讽于他,无非耻笑他和李挽朝先前发生的事,加之他赘婿的身份,李弘远更是喜欢说道。

不过,温沉也懒得和他计较那些。

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忠吉查出,那日雅集上他中的药却也是李弘远下的……

他们二人到了堂屋那处的时候还算是早,天色都还没黑下来,李观府衙里头有事耽搁了一会,还没有归家。

堂屋中,已经摆好了饭桌,除了李家的大爷和二爷外,其他的人均已到场。

李老太爷现已离世,如今李家中最大的也就老夫人。

因着两位爷还没回来,席面也还没开,陈氏和黄氏都在老夫人的旁边陪她说话。

黄氏膝下一子一女。

李挽淑和二房的小姐凑在一起聊天,而李弘远则和二房的那位少爷在一起。

几人成双成对坐着,直到李挽朝和温沉出现,他们的谈话声也都渐渐淡了下去,视线往门口那处落去。

谁都没有先开口。

还是李挽朝先带着温沉给这些人见了礼。

陈氏没有理会他们的行礼,反倒冷呵一声,“朝姐儿现在是出息了,还学会面上一套背后一套,先前在我这里答应得的好好的要给哥哥弟弟做冬衣,结果转头去你父亲面前哭,弄得我倒里外不是人,故意为难你似的。”

李挽朝便知她会再提这事,她从袖中拿出两个香囊递给了李弘远还有二房的那个堂兄。

她道:“母亲莫要气,实在是赶制不及,后来父亲也说不过一个县试,犯不着这般隆重,便没去做了。若是下回堂兄和弘远要去京城参加秋闱,我定早早开始为他们赶制冬衣。”

他们两个是能过童试的料吗?还去京城参加秋闱,说出来也惹人笑话。

李挽朝这话一出,气氛更叫灼热。

她也没管,自顾自就拉着温沉入了座。

李弘远也听出李挽朝的阴阳之意,看着手上的红香囊,只觉碍眼,他不屑地对李挽朝道:“科举场上禁止香囊这类东西入内,大姐姐这也不知道吗?也太不上心了些。再说了,这颜色忒俗气,这年头谁要往腰上挂红香囊,土不土。”

这样说着,他的视线落到了温沉的腰间,那个红香囊格外突兀。

他大笑了两声,“呦呵,还真有人会带,原是这破落户啊,也是,你这辈子也没见过什么好东西,这样的土东西就衬你。”

李弘远被老夫人和陈氏惯坏,仗着他爹不在,说话也愈发放肆。

陈氏象征性地呵斥他一句,“远哥儿!好歹是你姐夫,嘴巴放干净些。”

“姐夫?我可没这样的姐夫。”李弘远这样说着之时,竟还起身想要去夺温沉腰间的香囊,他不怀好意道:“姐姐肯定给他用得料子好一些,做工也更秀气,叫我瞧瞧姐姐是不是厚此薄彼了。”

当众抢人腰间的东西,是一件极其失礼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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