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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姐妹血盟与刺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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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巴克斯特庄园找到的文件十分有用。看来,我们发现了兄弟会在佐治亚州的主要行动基地。遗憾的是,我们没能将其首领完整抓获,但这些文件让我们收获颇丰。

许多笔记本详细记录了物资和资金向各个地方分支的转移情况。通过核对那些被我们“说服”的商人分享的记录,我们在一个月内确定了三处藏身之处。道尔顿成功扮成兄弟会成员,混入了其中一处,并在我们捣毁它之前,从那里了解到了一些情况。我们证实了他们正在追踪“勒卡迪娅号”的残骸,这艘船曾被他们在伦敦的姐妹组织用来运送一件极为重要的遗物。我敢肯定,这就是纳肖巴所说的“打破一切的钥匙”。

不幸的是,很快我们就发现,这些兄弟会成员不过是低级特工。他们所知有限,仅够完成任务,这种谨慎的策略证明了我们的敌人在保密工作上经验老到。我们仍然不清楚他们的领导层是谁,他们的目标是什么,甚至这件遗物究竟是什么。他们的一些重要成员可能知道得更多,但要对付这些公众人物,还需要做些准备。我可不想留下一堆被谋杀的知名目标,没有什么比这更能吸引那些我无力对抗的强大势力的注意了。

9月9日,佐治亚州希金斯维尔。

我正在策划室查看笔记,突然感觉到道尔顿的惊慌。我冲向门口,在入口处遇到了他。

“怎么了?”

“主人……外面有个吸血鬼!”

啊。

“就一个?”

“我只看到一个。他们戴着面具,穿着灰色衣服。”

我原本近乎恐慌的心情立刻平静下来,开心地笑了。

“你是说灰色?”

“主人?”

我打开门,看向这位新来的访客。她戴着面具,身着一件精致的紧身鳞片甲。她的护臂和腰间的剑散发着强大魔法的低语,那把剑我一眼就认了出来。

“希梅纳!”

“你不打算请我进去吗?”

她的声音清晰,带着一丝笑意,但听起来也很疲惫。

“当然,我竭诚欢迎你。”

“谢谢你,阿丽亚娜。”

我带着她上楼,道尔顿去通知洛斯了。

“你有仆人了?”

“是的。”

“你这么年轻就有了,真让我佩服。”

我没有回应,很快我们就来到了吸烟室。希梅纳叹了口气,坐了下来,这声叹息透露出一种并非源于身体的警惕。

“阿丽亚娜,我有事要请你帮忙。我需要你帮我潜入一个大型军营,杀掉那里的将军,别问为什么。”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希梅纳短促地笑了一声,带着苦涩,却也有一丝释然。

“我就知道能指望你。收拾东西,和你的同伴告别吧。你的同伴必须留在这里,你的仆人也一样。我们一周内就会回来。”

啊,看来我们要去杀当地一支部队的指挥官。这可有些麻烦,被谋杀的公众人物会引起极大的关注,而这正是我极力避免的。我一言不发地去准备,在路上遇到了洛斯和道尔顿。我向他们保证我会平安无事。

考虑到可能需要撤离,我早就准备好了一个“应急包”,以便快速离开。我拿起它,又放了一些个人物品、旅行衣物和我的步枪。我还拿了一颗带有穿刺符文的银子弹,这是房子主人的馈赠。说到暗杀,远程武器总是比较保险。

当我回到入口时,发现他们三个人正在低声交谈。道尔顿正在给他们讲他最近逮捕的一对骗子的事,那两人冒充卡斯蒂利亚贵族,但他们俩加起来都不会说三句西班牙语。

“啊,你来了。洛斯,道尔顿,很抱歉,这件事我不能让你们参与。”

“别担心,我理解。只要你保证把她毫发无损地带回来,好吗?”

“好,我保证,不过也别太担心。我相信她能保护好自己。”

洛斯的语气有些漫不经心,神情也有些心不在焉。我很担心,我见过的所有吸血鬼都很快学会了控制表情和情绪,这不仅仅是出于礼貌,更是生存的需要。而希梅纳如此情绪外露,让我满心忧虑。

她礼貌地向洛斯和道尔顿鞠躬,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我最后和他们道别,就匆匆跟上希梅纳。

“嗯,希梅纳,我有一口石棺,我们可以用它安全地休息……”

“我有自己的,我们可以共用。”

她突然停下,转身看着我。今晚,我第一次从她脸上察觉到一丝犹豫。

“阿丽亚娜,我知道你和我、安齐萨不一样。我向你保证,我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

“啊,好的。”我微微颤抖着回答。我可能得让她碰我,应该没问题吧,我想我是信任她的。

“别担心,那个安全的容器很宽敞。我知道你需要空间。听着,阿丽亚娜,我,啊,不,我一会儿再告诉你。抱歉,我有点语无伦次。你也能看出来,我现在有点心烦意乱。”

这可真是轻描淡写,她看起来如此迷茫,几乎像个人类了。这比我愿意承认的还要让我烦恼,但我还是毫不犹豫地跟着她。

我们离开洛斯的领地,在十字路口看到一辆黑色马车。再次看到马,我很惊讶,我想起兰伯特以前也骑马。

“我一直没问,这些马怎么不怕我们?”

“它们叫梦魇马,是一种特殊的品种,很贵的。”

就说了这么一句。现在,好好交谈似乎成了一门失传的艺术。今晚想从我的同伴嘴里套出话来,简直比从灰熊嘴里拔烂牙还难。我放弃了,她用披风遮住显眼的盔甲后,我们便默默出发了。

我原以为我们会走得很快,但很快我就发现我错了。出发不到一个小时,希梅纳就离开了东边的大路,拐进了一条小路,很快我们就来到了一个隐蔽的湖边,湖边开满了野花。

这里的风景太迷人了,我毫不怀疑她是故意选了这个地方。万里无云的夜空中,星星和月亮交相辉映,美得令人窒息。紫色的诡异光芒在平静的湖面上反射,将湖面变成了一幅以绿色为背景的奇异画卷。周围的生命之声和动静,更凸显出我们的静止,这证明我们与头顶的星空有更多的共通之处,而不是周围的环境。一般来说,吸血鬼大多时候都是静止的,除非必要。

希梅纳从灰色盔甲的凹槽里拿出一把仪式用刀,在手中若有所思地转动着。刀刃不是金属的,而是一种不规则的晶体形状。我给她时间,让她鼓起勇气。最后,她终于鼓起勇气,努力直视我的眼睛。

“你离开新奥尔良的时候,我给你写了一封信。在信里,我称你为血姐妹。这么说可能有些冒昧,我猜你不知道血盟是什么吧?”

“抱歉,我不知道。”

“亲爱的,不用道歉。血盟是两个吸血鬼之间超越忠诚的友谊誓言。能缔结血盟是一种极大的荣幸,因为它无比珍贵。很少有人敢许下如此深刻的誓言。”

希梅纳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

“我提议并请求我们缔结血盟。”

我愣住了,十分惊讶。这是从何说起呢?我下意识地交叉双臂,做出防御的姿势。在她面前,我并不在意表现出自己的软弱,显然,我们已经过了在意这些的时候了。

“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我可以说很多,但那些都不重要。血盟的本质是,当对方有需要且我们力所能及的时候,我们会互相保护,为对方的最大利益而努力。誓言的措辞可能有些模糊,但意思很明确。我们会像真正的姐妹一样。”

我思考了片刻。我确实喜欢并尊重她这个朋友,我欠她一条命,还有我的自由,以及许多其他的东西,但这些都不是重点。这个誓言,并非源于义务,它需要最纯粹的自由意志。

“你知道的,我不是什么主人。如果尼拉里回来,他的意志会压垮我,我对此无能为力。”

“如果他真的回来,那也没办法。我们不会要求对方做不可能的事,只希望在关键时刻能互相帮助。”

“你为什么真的想立下这个誓言呢?你为我做的已经远远超出了我的请求,而且我也从未犹豫过与你并肩作战。我们现在的相处就像姐妹一样。”

“没错,但这样能让我们的关系正式化。你可以宣称这份血盟,我也可以。”

“你这么做不也是在冒险吗?”

“恕我直言,我才不在乎呢。我来向你求助,你毫不犹豫就答应了。这就足够了。”

一个姐妹,我从未有过姐妹,但如果有的话,我希望她能像希梅纳一样:无条件支持我、无畏且体贴。

“我答应。”

希梅纳眨了眨眼,情绪有些激动。她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用那把玻璃般的刀刃划破了自己的手掌,然后像个初次出门的害羞少年一样,把流血的手伸到我面前。

“无论欢乐还是绝望,无论盛宴还是战斗,无论胜利还是死亡,我们心手相连。”

哎呀,真是干脆,她果然不喜欢冗长的仪式……

“心手相连。”我回应道,也划破了自己的手。我们的手紧紧相握,在那美妙的一刻,我感受到了我们刚刚建立起的深厚情谊。我们在那里停留了一会儿,享受着彼此之间的深厚信任,以及周围转瞬即逝的美景,而我……

“好了,我们走吧。”

啊?你这个假小子!我就不能享受一下这一刻吗?!

“你就这么着急吗?!”

“对,对不起,我不太擅长这种事。不好意思!”

她匆匆跑向马车。我那转瞬即逝的满足感,就像阳光下的露水一样消失了,我噘起了嘴。这太不公平了,这样的记忆本可以铭记一生,对我们来说,甚至可能是几生几世,可她却把它毁了。真是的……

我们再次出发后,她一直不敢看我的眼睛。我闷闷不乐地沉默着,心想怎样才能让她说出到底是什么在困扰她,只有这样,我才能像洛斯说的那样“让她消消气”。

我们默默地驶过沉睡的村庄和收割后的田野。我想拿出笔记本,复习一下符文知识或者回顾我们最近的进展,但最后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我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这样出来走走了,只是欣赏着沿途的风景。虽然这种活动没有我喜欢的在户外奔跑时那种疯狂的快感,但却有一种别样的放松。也许我正需要这个,我们一直都在专注于追踪兄弟会,我每时每刻都在想着这件事,而这次的小插曲说不定是件好事。

午夜过后很久,我们遇到了一个举着火把的小巡逻队。两个骑马的男人背着火枪,朝我们走来。领头的向我们喊话。

“站住!报上你们的姓名和来意。”

我还没来得及想好怎么委婉回应,希梅纳就不耐烦地回答道:“我们是旅行者,我们的事与你无关。”

嗯,这可不是处理这种情况的正确方式。

“这个时候,两个女人在这附近晃悠,这就是我的事。你们的父亲和丈夫呢?我问问,正经的、敬畏上帝的女人不会在天黑后还到处闲逛。”

“而正经的绅士也不会在天黑后或者其他时候随便搭讪女人。现在让开,你最好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

“我不会让一个女人来教训男人,女人就该闭嘴!”那个男人带着得意的冷笑回应道。这时,第二个巡逻队员,一个留着卷曲小胡子的年轻人,和我一样,都一脸惊恐又好奇地看着这一幕。

“但我告诉你,凡看见妇女就动淫念的,这人心里已经与她犯□□了。”希梅纳面无表情地反驳道,“看到了吧?你会这招,我也会。”

现在双方都展示了根据自己的目的引用《圣经》的能力,接下来,任何教义之争都进入了下一个阶段:暴力。

那个男人愤怒地喘着粗气,驱马冲向我的姐妹,而希梅纳像石像一样一动不动地看着他。我能感觉到她气场中的波动。哦,不,我真希望她带了铲子。

“我要教教你什么是尊重,臭娘们!”

他伸手去抓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扬起准备打人。可还没等我看清,他的两只胳膊就被希梅纳紧紧钳住,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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