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欢宴?(1 / 2)
莫昭轻笑,似乎对她的拒绝饶有兴味。
“看看外面那群人。”
傍晚,天色微微黯淡。
繁华街道上写字楼林立,忙碌的十字路口亮起绿灯,人山人海骤然倾倒。
“他们努力一辈子也穿不上一次高定,”他左手撑着方向盘,“我亲自送到你手里,你倒还看不起。”
“我没有看不起。”她澄清。
“那就换上。”他说。
她沉默了,贴近车窗寻找被摩天大楼分隔的天空。
红灯。
车辆缓缓挪动,忽止忽行,浓烈的香水味儿熏得人头晕目眩。
莫昭断言她还爱他。宁蓁难以忘记当时那种感觉:晚餐后,心脏剧烈地悸动、颤抖,快要胀破胸膛。她从理智上否认那个判决,身体的反应却大相径庭。
为什么。
她问了很多遍,每次都留下迷茫的空洞,需要更多答案去填。
气氛僵持着,谁也没有再说话。宁蓁错过了他的表情,用手掩住唇。
率先开口的还是莫昭:“要是晕车你可以睡会儿。”
她话音冷淡:“我不在车上睡觉。”
东西向道路车水马龙,漫长的红色信号灯开始频繁闪烁。
他喉结滚动,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喑哑的长叹。
“就当作我求你。”
“……”
“蓁蓁,你说过会帮我的。”
街上掀起鼎沸的喧嚣和呜咽,车子起步,脊背紧紧黏住座椅,心脏甩向了后面。
“今晚董事会的人也到场,还有成理。我们都不想鸿鹄计划落败,鹭山大面积开发成养老社区,对吧。”
*
熟悉的小区,老树生得葱茏,水泥浇筑的花坛里长着热烈灿烂的杜鹃。她无意间停顿几分钟,花儿始终无人问津。
回家后,宁蓁快速淋浴化妆,站在全身镜前审视那副躯体的倒影。
最终她还是松了口。结果早就注定了,继续拗下去只有两败俱伤。她不再像二十岁出头那样闹得难堪,兴许换上礼服只是乔装打扮,为了找到安唯捡到鸟哨的原因。
长裙是杏仁奶白色,轻柔顺滑的丝质,肤感冰凉,胸前深V开到上腹,露出大部分皮肤。宁蓁换了鞋子戴好配饰,薄薄的底,近似裸足行走,长发上的金色细环像某种圣洁的头冠。
这样远远不够。
一旦蹲下去,衣服几乎遮不住什么。手提袋底还压着一件东西,她捞出来,发现是一对未拆封的胸贴。
莫昭连这个都准备好了。
她面对镜子抬起头,怔怔看着里面那张陌生的脸。
……
刺眼的白光照下来。
天凉了,宁蓁似乎披着层流动的云,一点点散去,带走体温。
宴会在市中心的豪华酒店举办,她不记得路,只瞥见两侧店面满是透明橱窗,里面摆着高奢品牌。
“冷吧。”
莫昭想揽她的肩,袖口即将擦过裸露在外的光滑肌肤,却被不动声色地躲开。
他显然没料到她的举动,压低了嗓子:“学学别人怎么做的。”
周围宾客陆续下车,男女皆相互挽着,成双成对。
宴会的礼仪么。
男人伸直了胳膊等待回应,黑西服熨烫得没有一丝褶皱。
刚才宁蓁忽然浑身一轻,似乎透支了肢体的反应,代价是接下来铺天盖地的沉重感。她木然地举起手,手臂骨骼纤细,足以从虚空的缝隙穿过,不碰到坚/挺的西服料子。
但他一下收紧,手劲大得惊人。
好冷。空气稀薄,她瑟瑟发抖,脚下僵硬得像在泥泞中跋涉。
光线越来越强烈。酒店临近老城区,内部装修成传统的古典风格,走廊弥漫着檀香气息。
稍微能盖过他的香水。
社交场上影影绰绰,有的顾盼生姿敬着酒,有的人前故作诙谐,转身就剥掉面具换上另一副嘴脸。莫昭有点手段,一向在这种场合里如鱼得水。他们相谈甚欢,流入双耳变成细碎的音节,脸庞像幽灵似的浮上来,宁蓁只管在旁边笑,唇边的弧度凝固,冻结。
大厅富丽堂皇,晃得眼晕,难得无人搭腔,她视线胡乱飘向一位穿旗袍的女士。
??标致的猫眼,眼尾上翘,美丽而张扬。
是慕容。
当初在山门下,莫昭称呼她为“成太太”。
然后她双目一眯,亮出尖牙利齿,狠狠地咬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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