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禺山大夫(1 / 2)
关?彦心间红潮过后,面色再度恢复成青气隐隐之样,日过午时,他和魏郁春还没进过一粒午米,幸好他早上吃得多,不然早就遭不住了。当然,烦恼并非没有,除了解手太过频繁外其他一切都好说。
魏郁春饿得胃中反酸,问了一路摊贩走卒,才好不容易打听到一个既厉害又住得不是特别远的大夫。沿着古溪村行进至小村集市的方向继续走,就会来到一座叫做禺山镇的镇子,相比于小村集市,禺山镇的民生百态则更加活跃多样。
说起来,小村集市正是受禺山镇的经济影响,才得以延生这么多年。除了小村集市外,还有不少大大小小靠着禺山镇养活大的集市存在着。
这种集市一般都是来自各个不同村落的村民自发组建而成的,后续又有一些被引来交易的外村人和商贩入驻其中,慢慢就演变成了南禺百姓集聚交易的集市。
关?彦身子虚弱,魏郁春饿得差点一对白眼上翻,就此晕过去。两人没有办法,索性蹲在小村集市外等日常来此送货的犊车,一人两只铜板钱买通了路过带着一袋自家刚收的绿豆运往禺山镇的大爷。
大爷和魏郁春蹲进了简陋的木车上,关?彦没地去只好把人架在了牛身上,一摇一摆地任由大爷指挥掌绳方向。
犊车的木板吱吱呀呀地互相挤压摩擦着,正值壮年的大黄牛哞哞眸地呼唤着,山脚铺着层层草野,冒着几朵不知名的野花,无风的路上,它们一动也不动地石化在草间。
路上几乎没什么人,但越是往禺山镇的方向奔去,行人的数量便愈来愈多。
平芜尽处是春山,行人更在春山外。茶山相间的小路上被一点点碾出清晰的车辙印记。
山脚下被阳光燎过的草地好似散着灰扑扑的尘土味儿,久吸后憋得胸腹闷痛,天气变得越来越闷热,暴露在光下的关?彦肤色都像被晒红了一个度,让他又变回了“红绿相间”的模样。
到了禺山镇时,天色已经微黯,东南方飘来一阵阵不明浓云,暗色涂抹半边天海。同样来自于东南方的冷潮气也突然卷进来,好似直接从镇子上撕开了一条通道,把笼罩在周遭的热闷气赶跑老远,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一些雨水已经伴着潮湿的冷风斜斜打下来,把烘热的尘土气全部洇湿了去。
长夏早至,梅雨季里这种说来就来的雨很是常见,除了闷热外几乎没什么特别的预兆。
一阵风刮来,很快就能能飘雨,一飘就是一天或是一夜,运气不好的时候,连续下下停停个三四天都是情有可原的事情。
魏郁春和关?彦告别拉木犊车的大爷,学着镇子上推走摊车布幡的贩夫们,扯着袖子挡在面上,往有屋檐的地方落脚去。
雨水斜打,像是一大片由水组成的巨大天幕朝整个人身上罩,雨水如同针角,又密又细,要是不拿东西挡着点脸,还真是一点路都看不清了。
魏郁春焦急地算了算现在的时辰,少说也要未时二三刻了,这梅雨一刮就不知道要挂到什么时候,事情还没办好,她还要走这么远的路回去,时间根本就不够!即便她想要搭车回村,想必给关?彦病看完病后,就根本负担不起这笔路费了。
她胆大地从指缝间去望外面的景色,雨水很密,但不过都是虚晃招数,它下得并不算大,只是有要变大的趋势……她灵机一动,想着自己左右都被淋湿了,不如趁着雨还小的时候找到大夫,一边瞧病一边等雨停岂不好?
于是,她二话不说掣肘出去,随意拦下身边几个过路人,三个大娘脾气火热,忙着躲雨去却被人挡住去路,岂不脑热?
正当大娘们刚要骂街的时候,眼神眇到了魏郁春身侧长身玉立的俊俏男子,目光从迟钝变成了迷离,真是艳色迷人眼。
魏郁春视其为关?彦出卖色相的报酬,故意给关?彦使了个眼色。
关?彦知晓其意,不由扯了扯嘴角,心不甘情不愿地问起三个被他迷得丢了魂儿的大娘:“夫人们可知这禺山镇的陆大夫,陆子礼住在何处?”
没错,陆子礼这位中年大夫,就是魏郁春和他苦苦追来寻觅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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