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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免费的午餐(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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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伤,他的拳头,他的桌子边总是放着一瓶小半瓶的廉价医用酒精。

他擦完拳头就会转身砸人,那股气味总是伴随着挥舞的拳头和砸裂的皮肉,几乎成了一种下意识的警告。酒精的味道就是疼痛,就是破裂。

后来,是她的酒精。

她没有像样的绷带,没有可靠的药物,只有在街边摊随手买的便宜货。

跟着和安堂的人出去时,总会遇到些不愿意交钱的。

宋祈却从未让她动手。他总是皱着眉,把她推到一边,语气漫不经心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硬:“收债不是你能干的事,你看着就行。”

美其名曰“学习”。

她从未主动参与,可总有人会找她下手??因为她是看起来最弱的那个。

被打,被捅,划破膝盖,擦伤拳背......还有那些自己看不见的、够不到的、没人帮她处理的地方,她只会拎起那瓶酒精,一口气倒上去。

灼烧感像闪电劈进骨头缝里,疼得她连气都喘不过来。

每次她的身体都下意识地蜷缩成一团,指甲扣在地上或者椅子上,整个人的意识被抽离得只剩一阵阵撕裂般的痛感。

再然后,她会擦擦额头上的冷汗,活动活动手臂,就像没事人一样继续去忙。伤口裂了又合,合了又裂,最后连疤都懒得留下。

这些,淼淼是绝对不会知道的。

阮云琛只告诉过淼淼一件事??她在北边的码头搬箱子,那里有钱赚,搬一天能顶别人干三天。

淼淼当时眼睛一亮,笑着戳了戳她的肩膀,说:“你这么瘦,会不会搬着搬着人掉进箱子里啊?”

阮云琛也跟着笑了,揉了揉淼淼的脑袋,随口说了句:“那估计还得爬上去踩一脚。”

林奇翻找工具的动作带着不耐烦,像是在处理一件早已厌倦的工作。

酒精棉碰上肩膀的时候,火辣辣的痛感立刻将她从那些回忆里拖了出来。林奇的动作不算轻,棉球粗糙地划过皮肤,把伤口旁边的皮肉蹭得生疼。

“别动!”林奇低吼了一声,语气像是在训斥一件坏掉的工具,“你以为我有时间陪你在这儿浪费吗?”

阮云琛闭了闭眼,没出声,肩膀的绷紧却出卖了她的疼痛。

“这都能忍着?”林奇冷哼了一声,低头继续清理伤口,嘴里骂骂咧咧:“一瓶酒精灌上去就完事了是吧?你们这些人,真是拿命不当命。再拖下去,这伤直接废了你知不知道?”

他随手拿起一把剪刀,朝着阮云琛的方向扬了扬,语气粗暴得让人讨厌:“衣服拉高点,这块要彻底清理。”

他说着,又嘟囔了一句,“真服了你们这些人,玩命玩得比谁都凶,真以为命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他顿了一下,像是想再说什么,抬起头刚准备冲着宋祈抱怨,却在对上对方的目光时,整个人猛地僵了一下。

宋祈靠在门框上,目光淡淡地落在阮云琛身上,指尖夹着一根点燃的烟,正散出浅浅的青白烟雾。

林奇咽了咽喉咙,嘴边的抱怨一下子没了声。他的手顿了一下,随即又装模作样地认真了几分,低着头把棉球换成纱布。

宋祈忽然笑了一声。

他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弹了弹手中的烟灰:“你有什么好抱怨的,林奇?不就是处理个伤口吗,至于这么激动?”

他说得随意,语调里却带着点若有若无的冷意:“?嗦得像个老头儿。”

林奇的动作僵了一下,手里的棉球啪地丢回盘子里。他转过身,皱着眉看了阮云琛一眼,声音里带着点不耐烦的火气:“瞪着我干什么?你没长手啊?自己过去把床打开,躺上去!”

阮云琛愣了愣,目光下意识地扫了一眼角落里的折叠担架床。那东西布满了划痕和灰尘,看起来像是从哪个废弃仓库里拉出来的,甚至还隐约散发着一股陈旧的金属味道。

她没有立刻动,站在原地沉默了两秒。

身体的疲惫让她的动作变得迟缓,脚步刚向前挪了一点,肩膀的钝痛就猛地刺了一下。她抬手抓住椅背,稳了稳身体。

林奇却皱着眉,冷哼了一声:“我说你这个年纪,就这么点伤,拖拖拉拉地都干不了??”

“这点儿活你自己干不得?”宋祈懒散的声音忽然从一旁响起,带着点轻描淡写的冷意。指尖的烟火微微闪了一下,他抬眼看向林奇,嘴角挑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林奇嘴巴张了一下,像是要反驳,可宋祈的目光抬了一分,那淡淡的冷意像冰水一样浇了过来,压得他喉咙动了一下,硬是没把话说出来。

他转过头,嘟囔了一句听不清的话,随手拎起担架床,动作粗鲁得像是要把东西砸在地上。

“早晚疼死你也活该。”林奇骂骂咧咧地蹲下身,把那张折叠床拉了出来。

他动作粗鲁,带着点赌气的成分,金属架的腿撞在一起,发出一连串刺耳的咔哒声,手上动作却没停,嘴里也还在不停地嘟囔:“一天天的,伺候谁不是伺候?就我倒了八辈子血霉,给这些人擦屁股。”

阮云琛看了宋祈一眼,又垂下目光,缓缓地坐到了诊疗床上。

林奇低头翻找着器械,不知从哪里摸出一瓶高浓度的烈酒,拧开盖子猛灌了一口,嘴里含糊不清地骂道:“这伤就是被耽误的,什么时候割的?”

“几天前,”阮云琛的声音很低,“没时间处理。”

“没时间?”林奇抬起头,嗤笑了一声,“那你还真够有时间作死的。刀伤拖到这种地步,想留下条疤是吧?怕是连骨头都感染了。”

他站直了身子,拿起镊子翻了翻伤口周围,动作重得像是故意折磨人。

阮云琛疼得眉头一皱,指尖死死抓住了床边的边沿。冷汗顺着她的额角滑下来,她却咬紧了牙,没有发出声音。

“动作轻点。”宋祈的声音低低传来,却像一把无形的钳子,瞬间攥住了林奇的手腕。他有些不情愿地嘟囔了一句,但还是放慢了动作。

可那种敷衍的态度仍然没改,粗糙的纱布带着酒精擦过伤口边缘,痛得阮云琛手心的冷汗一层一层地往外冒。可她没有吭一声,甚至没有抬头看一眼林奇或宋祈。

她的指尖攥紧了椅子的边缘,骨节发白,连宋祈也看得出来,这点疼痛远比不上她经历过的那些。

“用麻醉吧,”林奇头也没抬,手在旁边的器具堆里摸索着,随意地捏出一只针管。

他的动作不紧不慢,语气却咄咄逼人,“你这伤口都烂成这样了,化脓不说,里面的坏肉一堆,不清了还能长好?下辈子吧。”

他的目光落在阮云琛的肩膀上,表情混杂着习以为常的冷漠和一点按捺不住的职业习惯:“你知不知道这叫拖着?再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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