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囚笼(2 / 2)
脊背上还留着一层极为浅淡的肉粉色疤痕,是燕临的祖母默许了外姓表妹责打的,那一夜,祠堂门口的青砖是如此寒凉,她至今不能忘。可转头,新婚夜丝毫不给妻子留情面的燕临,却已是替自己穿衣,逗自己欢心的柔情夫君。
这一切的差异变换如此之大,她被命运推着接纳周遭人和事,承认自己如今是感恩和贪恋的,可午夜梦回,清醒时分,又不自觉地问着自己,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叶酥不再问,免得她神伤,如此,二人无话。
天边泛起光晕,珍珠色的晨光把夜幕撕开了一道口子,刺进来,占山为王。
原想着要早膳后才有人上山,不曾想如此早便已有车马朝着这边而来。求生的本能使他二人下意识开口,欲高声呼救,可看了看并非只有一辆车马在此,又心中惶恐不安,不愿落入幕后之人的陷阱。
还想着,一座四乘的高大车马便稳稳停在林外处。
定睛一看,玄木造就的车身十分沉稳,可看那车马的模样,是极高官职的家中才能享有的待遇,否则便是逾越。
隔着重重林木,他们没能看清车马四角处挂着的灯笼,若不然,便能明晰灯笼之上写着的府邸姓氏,知晓此人身份。
思索间,马车上却下来一位峻拔的男子,身着玄黑衣袍,身长而立,威严无比。他大步入了林子,竟是直直朝着江诗宁二人方向走来。
近了些,通过身形和依稀看清的面容,二人皆是下意识缩瑟了番。
是燕临。
他身后紧跟着跑来了薛副将,二人不发一语,只有薛延十分利落地抽出长剑,斩断了捆绑在他们身上的十数圈麻绳。
江诗宁小心地看着他,可他并未给自己一个正眼,始终低着头,面无表情,锋利的眉宇微蹙着,十分?人,江诗宁只瞧了两眼,便再不敢直视。
叶酥拍了拍袖上的尘土,先是十分有礼地对燕临作揖,对面却没有一丝回应。他也不恼,只是急忙开口:
“昨日之时...”
话未说完,便被堵了回去。
“昨夜之事,本侯自有论断。”
“我派了车马,定送小叶大人安然回府。”
言毕,燕临握住江诗宁的手腕,将她带着走了。不知是否路途泥泞,恐燕临也有些嫌,于是走得并不算快,是以江诗宁能够稳住步子随着他离开。
薛延则站在叶酥前侧,恭敬伸出一只胳膊朝向另一驾车马,道:
“小叶大人,请。”
一路上,燕临未主动张口问些什么,江诗宁心中愈发打鼓。
她也不奢望燕临能说出什么好话,可连句责怪和质问都没有,她的心中毫无定数,眼下和他又同处在马车内,自然是更加不安。
一个时辰过去,一直回到了北院屋里,江诗宁都没再看他。
仆妇们服侍她更衣,小厮婢女们也都如常尊敬,可不知怎的,江诗宁就是觉得,一切都不大一样了。她叫住最末的仆妇,询问可发生什么事,仆妇低着头,看不见面容和神情,可瞧着,定是隐瞒了什么的。
一番追问,仆妇不得不答,如今上京城中,官员家眷中已然纷纷议论,岐侯府中的那位君侯夫人,与青梅竹马的小叶大人相约上香,一夜未归,白日里刚被岐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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