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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宾客(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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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地牢里。”元肃的脸阴着:“不过也快死了。”

“他真的是朔国的奸细?”

“不然呢?”

“二弟,你实话告诉我……”

元肃倏地从凳子上起了身,拽过衣架上的外袍披在背上,遮了受伤的手臂,他卷起桌上那一白瓷小罐,就朝外走。仆人忙打起帘子,日光刷地洒了他满满一身。

“我还得去换药,有什么以后再说。”他侧过身,半边肩背重归帘影:“大哥,有些事不要问。”

他咬牙:“你没必要知道。你知道的,父亲最器重的,就是你。”

帘子落下摇摇摆摆,独留元肄站在原地,愣神。

院子里,出了书房的元肃朝天吐了一口气,将积聚的怒意吐了出去,手心里温润的小罐滑腻指腹,他打开它,里面装着的是泥膏状的褐色药膏。

送来的人说,公主特地嘱咐过,药膏每日三次,有助消创凝血,她当初落崖受伤,就是用李连须李神医给的药膏,李连须临走时留了药方,公主因此能连夜亲手配出来。

当初他送她消肿的药膏,如今她回送他凝血的药膏。她还说,改日要亲自登门拜谢。

元肃不免嗤笑她,连送礼都如此寒酸,哪有一点大周朝公主的样子。

药膏凑近鼻下,有幽香扑鼻。

他垂眸凝视,眼里的冷厉在日光里消融,浮出几许柔和的暖意。

……

京都又下起一场春雨,地上积了滩滩浅浅的水洼,荡漾波纹被宫人的短靴一脚踩碎。宫人寻来一把油伞,撑开了,给来觐见的官员遮雨。

宫人略瞥一瞥这位官员,见他穿着三品官服,容长脸,眼睛大而深邃,听说朝中有位朱姓官员人如其名,心里大概有了猜测。

听方才通传,这位上官被调到徐州任职,宫人有些松懒起来,想着上官们都是往京都走,哪有往外面去的?多半是在朝中不受待见,被贬了出去,又是一个失了势的。

雨滴落在伞上似打芭蕉叶般哗啦啦地响,朱目深的官帽肩背已湿了一些,本是不应失仪觐见的,此时皇帝已宣,来不及换衣,只得匆匆拍落身上的雨珠,碎步进了前殿。

皇帝上座,朱目深跪礼拜别君父。

经历这些事情,皇帝也有些憔悴,所幸见到大周的忠臣还能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与自己拜别,心里慰贴不少,即使这样的忠臣在数十年间一个一个地离自己远去。

皇帝感触良多,说了少许贴心窝子的话后问他:“去见宣平了吗?”

朱目深回答:“公主身处内庭,外臣不可擅进。”

这便是没有去了,皇帝又怎能不明白,叹息:“你合该去见见她。”

因朱目深此时已是东宫属官,临行前拜别东宫主人实乃本分,然而沈星澜现在还未入主东宫。

皇帝叹:“莫要有什么心结,她是护着你的。”

朱目深道:“臣怎敢有心结。公主做的,臣都明白。”

他先升官阶再调徐州,在外人看来是明升暗贬,他自己却知道,实则是明贬暗保。

出了武功殿外那一出,元肃又借刺客一事大举调查京中官员,难保不会查到他头上去。朱目深?淫官场多年,不会不明白。

从武功殿外到升任官员,宣平公主做的事情都落他眼里,他自然知道,她并不是如她父亲那样没有主意的人,她是十分聪明的。

只可惜,是个公主,又是这般失权皇帝的公主。

朱目深抬眸凝望皇帝:“陛下,您真的要听从元欢,立宣平公主做皇太女吗?陛下,此乃国本。”

皇帝额上的青筋跳了跳,他什么道理不明白,国本来国本去,兵马大权也好宫人近卫也罢,都不由他,国本又有什么用?他一个帝王,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被推来搡去,到底没有自己做决定的余地。

“说起来当初还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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