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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顾此失彼(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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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恩生从首饰盒里挑出两件蝴蝶模样的头饰,然后连带首饰盒和剩下的首饰全部塞到红菱怀里,又从珠宝盒里抓了一把不知名的东西给红菱,“都给你。”

“你就这么想知道那个没根的事?”红菱抱着首饰盒来回翻看。

姜恩生扶墙坐回到床边,“这是我连累你,心里觉得内疚,赠予你的,跟别的什么乱七八糟没什么关系。”

红菱勉为其难舒了口气,抱着盒子在姜恩生旁坐下,“就是跟旁的有关系,这事院里人尽皆知,告诉你也无妨。”

红菱说,门房最初来到醉春楼是当伙夫的,他的剔骨割皮技术最为高超,切的肉片什么的,跟宫墙上的浮雕一般惟妙惟肖,后来金姨就提他当门房了,除非偶尔有达官贵人府上的公子少爷来痛快,门房才会到伙房露一手。

“所以啊,他就是靠着手艺才混到金姨旁边的位置。”红菱仰望着床顶边沿垂下来的流苏,“在宫里当差肯定和做杂役不一样,时辰规矩都是一顶一的,所以后来每日清晨开门的活,金姨就交给他了。”

红菱说了那么多,姜恩生就听进去了“剔骨”“割肉”。

姜恩生从震惊中缓过神来,“那他叫什么?”

“那谁知道。”

红菱抬手欲要拍拍姜恩生手背,余光却先注意到她手上的针眼,于是只好作罢。

红菱起身,“行了,我看你眼皮沉的都快抬不起来了,趁现在还有功夫休息,赶紧好好调整调整吧,上元节可是近在眼前了。”

姜恩生望着起身离开的红菱背影,“谢谢。”

红菱没回头,只是摆摆手然后拉开门走了。

衙门__

林文忠急火攻心,双手叉腰在院里左右徘徊不定。

他望了眼停尸房,又瞪着站成一排的衙役,指着他们鼻子气得嘴角直抽抽。

余怀之站在停尸房的一张木板床旁边,垂眸注视着安静平躺在床上的姜茂德。

他前脚送姜恩生去醉春楼,去的路上心就不能平静。

直觉告诉他,商华刚知道孙侯爷在姜家,并且到家中搜过一番,即使在西城门下被“刺死”的是姜茂德,他们的人也断不可能就如此轻而易举算了。所以姜茂德在发生了这些事之后,还回到姜家,是非常不安全的。

后脚他赶回姜家,却还是晚了一步,姜茂德已经断气了。

而且姜茂德的胸膛及腹部,统共被剑刺穿十三下。

见余怀之走出来,林文忠大步冲过去,“余大人,眼下最重要的是要断定姜茂德是死于这十三剑之前还是之后。”

但若不经过姜恩生的同意,他们也不能私自让仵作来验。

只是通知姜恩生这件事,他们谁也没脸去。

人家好心来协助他们破碎尸案,现在案子还没进行到一半,人家爹就意外被刺而亡,全衙门上上下下,没有一个人能承担这个后果。

余怀之示意马夫将他鞭子拿来,“把本官的马牵过来。”

林文忠欲言又止,望着骑马离开的余怀之,懊恼地抬手往他脑门上狠狠拍了两掌。

天空是黑色的,地面是黑色的,连拍打在脸颊的风也被染上了无尽的黑。

他驾马狂奔在无尽的长街,肆意狂风却不及喉咙哽咽的万分之一猛烈。

余怀之觉得,他就像是沙漠之中唯一的一棵大树,从扎根于碎尸案的土壤那一刻起,他的每一根树枝都面临着被风沙侵略的可能。

现在,那些延伸出去的树枝,在一截一截凋零败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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