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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千呼万唤始出来(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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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面上的涟漪慢慢散去,好似一切都未曾发生过,只余一汪吞人的幽碧。

继而,白薇叩响林家柴扉:“王妃特赦了你,赐宴洗尘。快些换身衣裳,若是去晚了,可就是大不敬之罪了。”

东边的太阳西边雨。白日里沈抒遥在林家岁月静好,朱安麒这边可就遭了大殃。

朱安麒套上脏囚衣,抓把黄泥抹面,竟真唬过众人眼,愣是没发现如此拙劣的调包计,朱安麒更卖力扮演导致此事瞒得特别牢固。待到刑场幡旗猎猎,方知戏过了火。朱安麒才开始叫唤,为时已晚,刽子手一个大比兜子上来,霎时肿成猪头。若不是一位壮士劫了法场,王妃又病中惊坐起,执意要来看看,母子已是黄泉陌路。

王妃在家宅时也已与世子斗智多年,表示你这点小伎俩不足看,早就预防让人严守城门,出入都要查度牒。不但如此,还下令所有渡船停摆,驿站不许换马。朱安麒心想完了完了完了,他在苏州并无根基,匆忙没给沈抒遥备好逃跑大礼包。

朱安麒抱头绝望之际,外面传来一阵沉重的铁靴声。

原是蒙古的赵王公找上门来。这赵氏一族三代为明朝战死,明廷授予都督同知、恭顺伯世袭爵位,京师驻扎的达官军享有双倍军饷。他们使团要去南京,途径苏州,下榻会同馆,视同国宾,享亲王级接待规格。

朱安麒却把国宾的国宝“偷走了”。原是无奈之举,昨儿夜宴,朱安麒心系师妹尿遁,但见马厩里别的马都给王妃杀了。唯一之选便是那头阿史那焰,这固然不好,但一匹马都不送难道要小师妹徒步逃跑吗?朱安麒当然没敢骑,他是装车拖着来的,来的时候天刚黑的,到的时候天快亮。

赵王公展露腰上半截镶红宝弯刀:“这阿史那焰曾将两位敌营的宗王摔下断崖!是我们草原的神马!”

朱安麒呆了呆:“神马?”

赵王公霍的撕开衣服,胸口赫然狰狞旧伤:"当年我驯此马时留下的伤,每逢朔月就渗血。两位宗王坠崖之时,也是今夜这样的下弦月!请大明王妃猜猜,明夜的月相几何啊?"

南顺王妃忙说:“这说得是哪里的话!命人全城去找了,掘地三尺也要找到沈氏那孽畜!本王妃今晚在蠡湖设宴,丝竹美酒候着,定给王爷个交代。”

同样一席话,众人听到:找不回来马,开打!

尚药听到:家不成家,国将不国!

朱安麒听到:那双手脱一件小衣已是不能了,如何降伏杀人的烈马?是我!是我害死了小师妹!

朱安麒魂儿去了。眼中哪里见得那夜幕低垂,蠡湖上浮动着碎银般的月光,百艘悬满羊角宫灯的朱漆画舫连缀如浮动的琼楼玉宇,首尾相衔竟似赤蛟盘踞。

这阵势林凤璋哪里见过?满目珠光晃瞎了眼,小心翼翼刚登上船,便被左右拿下:“有人检举你帮助死囚逃跑!”

褚雪鸣看到此幕,终究不忍。他与林凤璋本是同年的秀才,这叫同榜之谊。对白薇说:“姑奶奶,您把林秀才救完了又害了,你这又是闹的哪一出?”

白薇说:“我料你也不是傻子。那我也不怕把话挑明了,只要明里暗里帮着过沈抒遥的,都是跟我作对,都得下十八层地狱!”

“差不多得了!你至于吗?”白薇正要登舟,褚雪鸣叫住她,“我娶你还不行吗?”

白薇倏然转身,一步步走到他跟前,就这几步路,哭模样、笑模样在脸上纷纷变幻个不停:“雪鸣哥,你娶我?你当真要娶我了?你可想好了,人一生一世,妻子只能有一个。你又可知这‘娶’字怎么写?是取女归家,取了,可就退不得了。”

褚雪鸣直愣愣往后退了半步。腰上一凉,那是刚刚架在林凤璋脖子上的刀,刀光映着残月。

一刻过后,湖上开了宴。

檀板轻敲,雕花槛窗次第推开,吴语评弹裹着荷香漫过七里烟水,舞姬踩着月影凌波而至,惊鹄髻上金步摇碾碎了满湖星子。

一曲歌舞消歇,台上却出现了两个五花大绑着的男人。

王妃倚着鎏金凭几轻笑:“这原是小女薇儿的妙计。本王妃已广贴告示,若沈抒遥二更前不携宝马现身,二更一到,这俩人头落地!”

赵王公从鼻子里哼气:“你最好说话算话!”

朱安麒急道:“小师妹与他们只是萍水相逢啊,本就不亲厚...”

褚雪鸣听了不爽:“你最亲厚了,谁比得你情深义重?要不是你去救人哪来的幺蛾子?”

白薇说:“莫急,还有个更金贵的脑袋。”

言毕,一个铁笼子被推了上来。

白薇道:“能为了小师妹劫法场的人,想必亲厚非常吧?”

小乌碧眼高鼻深目,中原人看他像看猴子,宗室贵族掷桃大笑:“好个猢狲演杂耍!”

接下来节目忽闻羯鼓震天,八名昆仑奴扛来翡翠假山,舞姬们褪去外袍露出金泥绘身的胡腾装,琵琶急弦似碎玉崩雪。

褚雪鸣借假山挡着,说小话:“凤璋兄别来无恙?料不到重逢竟是这般光景。唉,你有才是真的有才,我替你陈情反被牵连倒也认了。但你这个人是可以傲霜雪不可以充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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