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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几多红泪泣姑苏(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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廊下忽起脚步声,侍从躬身禀道:“蓟镇总兵戚大人即日启程赴闽,临行特来候见。”

“稀客啊,贵客。”翊王拂袖起身,“取我上月批注的《开海事略》来,奉茶西花厅,本王马上就到。”

刚走出屋,正撞见抱着书匣缩成团的朱安麒。朱安麒大红洒金缂丝锦袍,金玉琳琅花攒绮簇,在叔叔的对比之下却像一根贫瘠的豆芽菜。

翊王没有问他何事,朱安麒属于不打自招:“前日学里误了时辰,这是替沈娘娘抄的课业……想给沈娘娘看一眼,若是使得,便呈给爷爷了。”

紧接着自动自证,已经打算豁出去了,把一沓纸有字儿的那面抱在胸前,双手递了过去:“喏。”

翊王下视一眼:“蟹爬的?”

忽闻内室珠帘响动,侍女惊喜道:“沈小姐醒了!”

朱安麒御前失仪闯了进去,拔步床前,沈抒遥裹着素绫被冷汗涔涔,不能说是醒了,好像在做噩梦,唇间漏出些零碎的呓语。

侍女正往他额间敷冰蚕帕子。捧来几瓶药酒,小心解下沈抒遥包得粽子样的手,准备换药了。

沈抒遥眉心蹙得山棱般厉害。朱安麒急眼:“这岂不疼杀他!有没有麻沸药,姐姐们快取来抹上啊!”

转头寻人时,才见翊王不知何时也立在榻前,面上压着团化不开的浓云。

翊王伸手探向沈抒遥额际,额头像火炉上的栗子。

朱安麒忽地惊呼:“七叔,你的手怎么也流血了!”

翊王是看到沈抒遥如斯痛苦,不觉手里还拿着朱安麒抄的书,手攥得那捆书的象牙别子戳进了肉里,浑似不觉。

烛台爆了个灯花,翊王才回过神来恍然松手。

往常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危情,他还是可以偶尔笑那么几声出来,玩笑杀人,从无半分柔肠。此时面对一个半生不熟的人,为何心头却似滚油煎着。明明感觉很伤心,却完全不知道悲伤从何而来。

殷红血珠顺着翡翠扳指往下淌,翊王凝睇锦衾间那张白得透青的脸。

沈抒遥此身如隔软红千丈,可自己却好像根本不用与之说一句话,就已经深知他敏感、焦虑、偏执,但心里无比渴求有人能陪在他身边,所以经常散发出……一种深沉的无助感。那种空荡荡的无力感,让他不能哭也不能笑,只能困在樊笼,画地为牢。他应该很矛盾,害怕和人产生深刻的感情,看似如此孤冷,却又忍不住救下身边的每一个人。

这太荒唐了。为什么会觉得他久居自己的心海,已然亿万斯年。

所以对他,有莫名的保护欲;

而他对自己,应当有绝对的安全感。

对一个人的第一印象,居然就可以复杂成这样。

是的,而且是对王慎柔??

他全家把自己一个权倾天下的摄政王当傻子耍弄的??

便宜男妻。

翊王面沉如水:“都下去。”

朱安麒慢腾腾地从床边爬起来,磨蹭到门槛边,扒着门框舍不得走。

接下去,朱安麒都不敢关注,捂着嘴看完了:七叔撩袍坐到了床边,身子渐渐俯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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